堂中早已摆好酒宴,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正端坐主位,见他们进来,连忙起身相迎,脸上堆着热情的笑容。
“太史令大驾光临,郭某有失远迎啊!”男子正是赵国相国郭开,他几步上前,握住陈墨的手,目光却频频瞟向嬴政,“这位便是秦国王子吧?果然气度不凡。”
嬴政微微颔首,不卑不亢:“郭相客气了。”
分宾主落座后,郭开举杯笑道:“前几日王二办事不力,让太史令和公子受惊了,郭某在此赔罪。”说罢一饮而尽,眼神却始终在陈墨脸上打转。
陈墨放下酒杯,开门见山:“相爷不必多礼。我等冒险而来,只为一事——邯郸城,何时能易主?”
郭开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苦叹道:“太史令有所不知,李牧虽败,却在城外布下三道防线,城中军民又多受其蛊惑,若强行献城,郭某怕是性命难保啊。”
“相爷手握赵国相印,难道还怕一个败军之将?”陈墨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威压。
郭开眼神闪烁,似乎在权衡利弊:“实不相瞒,郭某早已心向大秦。只是李牧在军中威望太高,且暗中培养了一批死士,号称‘狼牙卫’,专门监视朝中大臣。若不能除去此獠,献城之事绝无可能。”
“哦?”陈墨故作惊讶,“相爷有何良策?”
郭开凑近几步,压低声音:“三日后,李牧将回城述职,届时我会在府中设下鸿门宴,以毒酒杀之。只是他护卫森严,需太史令派些人手相助。”
陈墨心中冷笑。鸿门宴?怕是请君入瓮吧。他面上却不动声色:“此事易耳。只是不知相爷何时能打开城门,迎接王将军入城?”
“只要李牧一死,”郭开拍着胸脯保证,“邯郸城防尽在我掌握之中,届时只需太史令一声令下,秦军便可长驱直入。”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家仆慌张地闯进来,在郭开耳边低语了几句。郭开脸色骤变,看向陈墨的眼神瞬间变得复杂。
“怎么了?”陈墨问道。
郭开勉强挤出笑容:“没什么,府中一点小事。太史令和公子一路劳顿,先去歇息吧,我已备好了客房。”
陈墨没有追问,起身道:“有劳相爷。”
被引到客房后,伪装成仆役的秦军士兵立刻上前禀报:“太史令,方才看到李牧的亲卫统领进了相府,似乎与郭开密谈。”
陈墨瞳孔骤缩。李牧刚败,为何突然派亲卫来见郭开?难道两人早已勾结?可郭开又为何要设鸿门宴杀李牧?
“公子先歇息,我去去就回。”陈墨安顿好嬴政,借着夜色潜出客房。郭府的布局并不复杂,他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悄悄摸到了书房外。
窗纸上映出两个模糊的身影,正是郭开和一个身披甲胄的将领。
“……李牧将军说了,只要你能困住陈墨和那个秦国王子,待我军重整旗鼓,必保你相位不失。”将领的声音低沉有力。
郭开的声音带着犹豫:“可王翦大军就在城外,若是迟迟不能得手……”
“相爷放心,”将领冷笑,“将军早已在城中埋下伏兵,三日后的鸿门宴,不仅要杀陈墨,还要让天下人知道,是秦人背信弃义,谋害赵国忠良!届时邯郸军民同仇敌忾,秦军纵有百万,也难破此城!”
窗外的陈墨浑身一震。原来如此!郭开从头到尾都是在演戏,所谓的鸿门宴,目标根本不是李牧,而是自己和嬴政!
他正想退走,却听到郭开突然道:“只是那陈墨诡计多端,若是他不中计……”
“相爷忘了?”将领的声音带着一丝诡异,“您府中不是还养着一位‘贵客’吗?用他来引陈墨上钩,保管万无一失。”
郭开沉默片刻,缓缓道:“也好。只是此事过后,你需向将军禀明,保住我全家性命。”
“自然。”
陈墨悄然后退,心中翻起惊涛骇浪。郭开府中还有哪位“贵客”,能让自己不得不上钩?他猛地想起一个人——当年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