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庙,说是要“彻查是否藏有吕党余孽”。
“冯去疾?”陈墨皱了皱眉,冯去疾是嬴政身边的近臣,为人刻板,最是听从李斯的话,他来大梁,怕是没那么简单。
“先生,你别担心,我已经给父亲写了信,让他在陛下面前为你辩解。”王贲站起身,拍了拍陈墨的肩膀,“你在大梁做的事,士兵和百姓都看在眼里,李斯想污蔑你,没那么容易!”
陈墨苦笑了一下——王翦远在楚地,就算收到信,赶去咸阳也需要时间,而冯去疾最多三日就能到大梁,到时候他手里的那卷神秘竹简,还有宗庙遇到神秘人的事,怕是都要被李斯拿来做文章。
“将军,冯去疾来大梁,名义上是查吕党,实则是冲着我来的。”陈墨缓缓开口,“我不能让他抓住把柄,否则不仅我自身难保,还会连累将军,甚至影响大梁的稳定。”
“那你想怎么办?”
“我得先找到那个神秘人。”陈墨的眼神变得坚定,“他既然能知道咸阳的事,还能模仿赵平的笔迹,肯定是吕党或者李斯身边的人。只要找到他,就能知道李斯的阴谋,也能洗清我的冤屈。”
王贲点了点头:“好,我派一千士兵,在大梁城内搜捕那个戴青铜面具的人。”
“不行。”陈墨立刻阻止,“大梁刚安定,若是大规模搜捕,只会引起百姓恐慌,反而让李斯抓住‘治理不力’的借口。我带几个亲信去查就行,将军你留在大营,稳住军心,同时继续安置百姓,别让冯去疾挑出毛病。”
王贲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你多带些人手,注意安全。若是有需要,随时派人回营报信。”
陈墨躬身行礼,转身走出中军大帐。刚到帐外,就看见项伯从西营回来,手里还拿着两个麦饼,脸上沾着些面粉:“先生,西营的粥熬好了,我给你带了两个麦饼。”
陈墨接过麦饼,心里一阵暖流。他看着少年脸上的笑容,突然想起神秘人说的“三日后咸阳有大事”,又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他若是被冯去疾带走,项伯在大梁怕是难以立足;可若是带着项伯一起查神秘人,又怕少年遇到危险。
“项伯,”陈墨轻声说,“我有一件事要托付给你。”
少年立刻站直身体:“先生请说。”
“我要去城内查一个人,可能会有些危险。”陈墨从怀里掏出那卷神秘人的竹简,却没有打开,“你拿着这个,立刻动身去楚地,找王翦老将军。见到老将军后,把竹简给他,再告诉他,李斯弹劾我,冯去疾三日后来大梁,让他务必在冯去疾到达前,赶到咸阳面见陛下。”
项伯愣住了:“先生,那你怎么办?我不能丢下你一个人!”
“我没事。”陈墨笑了笑,从腰间解下项燕的那把楚剑,递给项伯,“这把剑是你父亲的,现在还给你。路上遇到危险,就用它自保。记住,一定要尽快找到老将军,不能耽误。”
项伯看着手里的剑,剑鞘上的夔龙纹还是那么熟悉,只是上面的血迹已经被擦干净了。他想起父亲临终前的嘱托,想起陈墨这些日子对他的照顾,眼眶突然红了:“先生,你一定要等我回来。”
“好。”陈墨拍了拍他的肩膀,“路上小心,别相信任何人。”
项伯用力点头,把竹简藏进怀里,又将剑系在腰间,转身朝着大营外走去。他走得很快,却在营门口停了一下,回头望了一眼陈墨的身影,然后毅然决然地消失在暮色中。
陈墨望着他离去的方向,直到看不见人影,才转身朝着大梁城内走去。此时的大梁城,残阳如血,被水淹过的街道上还积着水,两旁的房屋塌了大半,偶尔能看到几个百姓在废墟里翻找东西,脸上满是茫然。
他沿着街道慢慢走,目光在人群中搜索——那个戴青铜面具的神秘人,既然敢在宗庙现身,肯定还在大梁城内,或许就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走到魏国王室的旧宅附近时,他突然听见巷子里传来一阵低低的说话声。他放慢脚步,悄悄靠过去,借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