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布包上还留着点淡淡的肉香,像当年草堆旁飘出的味道。我望着她眼里的光,那光里有晓眉的影子,眼泪没忍住,掉在那根鸡腿骨上。
“是,”我把她搂得更紧,“想让全世界都向着你。”
午后的阳光斜斜切进奎木的营房,他正蹲在地上给烈焰喂肉干,军犬舒服地眯着眼,尾巴在地上扫出浅浅的沟。“将军,小元帅,”他抬头时脸上带着笑,“你看这狗,现在见了我不龇牙了,还会蹭我的手呢。”
雪儿凑过去摸了摸烈焰的头,狗蹭了蹭她的手心:“叔,你天天给它肉干,它再龇牙就太没良心了。”
“第一个,爸爸,我换牙期磕掉牙齿,是不是比小时候长牙的时候更疼呀?”
是,疼得我心都揪着。长牙时你顶多哭两声,磕掉牙那天,你张着嘴流着血,说“爸我疼”,声音都在抖。我抱着你往医营跑,听见你吸溜着疼气,恨不得把那五颗牙按回去。后来你吃饭总塞牙,笑起来漏风,却从不喊疼,这才更让人心疼——我的小元帅,早早就学会了忍着疼。
“是,”我捏了捏她的胳膊,肌肉比七岁时结实多了,“但我闺女最勇敢。”
雪儿的耳朵红了,像当年掉牙后躲在我怀里撒娇时的样子:“第二个,爸爸,奎木叔叔知道蘑菇有毒后,你觉得他心里最愧疚的是我还是烈焰呀?”
都愧疚,但更愧疚你。他蹲在医营门口,看着烈焰背上的燎泡掉眼泪,说“这狗救了我”;转头看见你缺着牙吃饭,突然扇了自己一耳光,说“我差点打了救命恩人的主子”。后来他给烈焰加餐,给你送海棠果,其实都在赎那顿没端上桌的毒蘑菇汤——他怕伤了你的心,比怕伤了狗更甚。
“都愧疚,”我望着烈焰,狗正用头蹭奎木的膝盖,“但更怕你记恨他。”
她往我身边挪了挪,指尖划过我的掌心:“第三个,爸爸,奎木叔叔给烈焰加餐的时候,你是不是觉得他终于变好了呀?”
不是变好了,是终于敢把疼惜露出来了。他以前也疼你,只是嘴笨,总爱逗你;对烈焰也上心,只是拉不下脸承认。毒蘑菇汤那事,像把钥匙,打开了他藏着的软心肠——给狗加餐时的小心翼翼,给你送果子时的紧张,都是他本来的样子,只是被硬脾气盖了太久。
“是,”我声音低了些,“他只是学会了疼人。”
“第四个,爸爸,你平时那么严肃,为什么听到我讲整蛊奎木叔叔的事就会笑呀?”
因为那是你最鲜活的样子。你讲烈焰往奎木靴子里塞老鼠,眼睛亮晶晶的,手舞足蹈得像只小雀。那点小得意,那点小调皮,比任何军报都让我踏实。军营太苦,规矩太硬,只有你折腾奎木时的笑,能让我想起你还是个孩子——不是九岁就扛帅旗的小元帅,只是我的雪儿。
“是,”我笑了笑,“因为我闺女笑起来,比什么都好看。”
雪儿摸了摸烈焰的耳朵,狗舒服得眯起眼:“第五个,爸爸,当时那么危险,你会不会担心我和烈焰待在一起不安全呀?”
担心过,但更信你们的默契。你俩一起折腾奎木时,你护着它别被鞭子打到,它挡着你别被药汁溅到;柴房掉下来时,它毫不犹豫垫在你身下。这世上最安全的,不是没人惹事,是有人跟你共着事,还把你护得死死的。烈焰护着你,比任何护卫都可靠。
“担心过,”我把她的手包在掌心,暖乎乎的,“但更信你们能护住彼此。”
她忽然站起身,转身抱住我,烈焰趁机钻到我们中间,尾巴扫得更欢了:“爸……我现在才知道,你看着我和小烈闹,不是不管,是知道我们心里有数……你就是觉得,只要我们不伤着自己,闹翻天也没关系,对不对?”
我拍着她的背,任由眼泪落在她的发顶。这丫头,十五岁了,才把当年的“纵容”说破,那点小机灵里藏着的明白,比任何撒娇都让人心安。
“是,”我轻声说,“只要你们好好的,闹翻天爸也给你们兜着。”
夜色漫进卧室时,雪儿正翻着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