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陛下觉得此诗不妥,或有碍观瞻,臣请陛下下旨,严禁传诵,臣绝无怨言。臣只愿竭尽全力,为陛下守好南疆门户,余者,不敢亦不愿多虑。”
以退为进!主动请求皇帝下旨禁诗,既表明了服从的态度,又将皮球踢回给了皇帝——若皇帝真的下旨禁了一首祭奠英烈的诗,传出去会是什么影响?
皇帝萧衍静静地听着,手指轻轻敲击着龙椅扶手。他目光深邃,扫过跪在地上的周廷,又看了看神色坦然的萧凡,最后掠过眼神闪烁的大皇子和不动声色的陈松。
朝堂上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等待着皇帝的裁决。
良久,皇帝缓缓开口,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一首诗罢了,缅怀将士,激励士气,本是好事。周御史所言,虽有忧国之心,然未免过于牵强附会,小题大做。”
这话等于是直接否定了周廷的弹劾。
周廷脸色一白,伏地不敢言。
但皇帝话锋随即一转,看向萧凡:“不过,镇南王,你如今身份不同往日,乃国之重器,宗室楷模。言行举止,确需更加谨慎,授人以柄之事,能免则免。诗既已作,流传便流传吧,但日后此类事宜,当以国事为重,少涉风月笔墨。”
一番话,既安抚了萧凡,驳回了弹劾,又 subtly(巧妙地)警示了萧凡要低调,可谓滴水不漏。
“臣,谨遵陛下教诲!”萧凡恭敬应答。
“退朝吧。”皇帝起身,拂袖而去。
这场突如其来的弹劾风波,看似以萧凡的胜利告终,但朝堂之上的暗涌,却因此更加湍急。
朝堂上的较量暂时平息,但市井坊间的舆论战却刚刚开始。
很快,各种针对萧凡的流言蜚语开始悄然散播:
有的说萧凡居功自傲,在府中私制龙袍,有僭越之心;
有的说萧凡与留质的南川阿莎公主暗通款曲,有不臣之举;
更阴险的说法是,萧凡在南疆拥兵自重,截留赋税,蓄养死士,准备效仿前朝藩镇割据……
这些流言编造得似模似样,细节丰富,而且传播渠道隐秘,难以追查源头。显然,这是大皇子或陈相势力不甘心朝堂上的失败,转而利用地下手段,试图从舆论上抹黑萧凡,破坏其民望。
酒楼茶肆中,原本一边倒推崇萧凡的风气开始出现杂音。一些原本敬佩萧凡的学子也开始产生疑虑,毕竟“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镇南王府自然也听到了这些风声。
铁铉面色凝重地向萧凡汇报:“王爷,流言恶毒,是否要属下派人追查源头,予以惩戒?”
萧凡正在书房擦拭一柄佩剑,闻言动作未停,淡淡道:“查?如何查?源头必是那几个老对手,查出来又能如何?难道能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难道就任由他们污蔑?”铁铉不甘道。
“污蔑?”萧凡放下佩剑,嘴角泛起一丝冷意,“跳梁小丑,徒呈口舌之利罢了。他们越是这样,越是说明他们手中没有真正的把柄,只能靠这种下作手段。”
他走到窗前,看着院中练武的亲卫:“真正的根基,在南疆,在虎啸营,在数万边军将士的心中。只要军心不乱,这些流言蜚语,不过是清风拂山岗。传令下去,府中上下,对此类流言,不听、不信、不传,一切如常。若有外人问起,只需言‘王爷一心为国,清者自清’。”
他选择了一种极高姿态的应对方式——不屑一顾。这种态度,反而让一些明眼人觉得流言的可信度不高。
然而,萧凡的沉默并未让风波平息。真正的反击,来自于士林内部。
并非所有学子都盲从流言。一些有识之士,尤其是那些真正研读过经史、关心国事的寒门学子,开始自发地为萧凡辩护。
他们或是在诗会文社中慷慨陈词,指出弹劾和流言的荒谬之处;或是撰写文章,赞扬萧凡的功绩与忠勇,驳斥那些不实之词;甚至有人将萧凡在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