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怕她误会,又补了一句,“我们接到通知,连家属都需要专人联系确认后才能安排探视。”
“那……能不能告诉我,他有没有被送过来?”
“这个也不行。”护士的声音很轻,“系统里他们的信息是加密的,调不出来,我们也看不到。”
四周依旧嘈杂,电梯门一开一合,担架车推过时轮子撞在地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人流穿梭,她却像被固定在原地。
护士看她一动不动,放缓语气,低声道:“小姐,我理解您的心情,但现在情况比较敏感……您要是真的是家属,建议先回去,等官方通知。您在这儿也见不到人。”
顾朝暄点了点头,嗓子里发不出声音,只是勉强挤出一句:“谢谢。”
她转身往外走。
风从自动门的缝隙里钻进来,吹得她脊背一阵阵发凉。
外面的天色已经发白。
急诊楼前的旗帜在风里猎猎作响,几辆新闻车停在路边,车门半掩着,能听到压低的争吵声。
几名保安和警察正在巡逻,不时驱赶着试图靠近的记者。
她在门口徘徊了许久,最终还是又折返回了大厅。
候诊区的灯亮得刺眼,椅子一排排空着,只有少数家属在低声交谈。
夜已深,值班台的灯罩泛出一层疲倦的光。
顾朝暄拖着行李箱,轻轻坐下。
她双手环着那只手机,指尖在玻璃背壳上摩挲,屏幕上仍是一片沉默。
她想再打,却怕再听到那句【对方已关机】。
于是她只是坐着,盯着急诊电梯一开一合。
每当门缝里闪出医护的白衣、担架的轮子、病床的阴影,她的心就跟着提起,又一点点坠下。
黎明前的风从门缝里灌进来,吹皱了她的发。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还没吃饭,胃里空得发疼。
可那点饥饿和疲惫都像不属于她,只剩一股机械的清醒。
……
而此时,在医院主楼的另一头。
ICU外的红灯亮了一整夜。
护士推门出来时,压低声音对等候的医生说:“秦先生的体征还算平稳,就是还没醒。”
医生揉了揉眉心,沉声道:“吸入性损伤,伴轻度烧伤和脑震荡,得看他自己什么时候能恢复意识。”
氧气面罩下,秦湛予的呼吸极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