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些梦为什么会连在一起?贵妇人、姜司珍、胡匪,他们为什么会同时出现在梦里?这梦究竟在暗示什么?
南星猛地抬手按住太阳穴,指尖冰凉,却止不住脑海翻涌。
贵妇人眼底的狡黠、姜司珍绷紧的肩背、胡匪刀上的寒光,全都在眼前闪烁。每个画面都带着割裂的光,刺得她头痛欲裂。
“呼……呼……” 她大口喘气,胸口剧烈起伏,冷汗浸透中衣,贴在背上,冰冷得像铁。
睿睿的哭声越来越近,可她像被隔绝在另一层空气中,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与心跳的狂乱。
窒息感一点点压下,仿佛有手扼在喉间。
她无法呼吸,也无法思考。
那些疑问像潮水,将她整个意识吞没。
她猛地抱住头,指节绷白,指甲深陷头皮,只想用疼痛驱散那无边的混乱与恐惧。
睿睿像小兽被惊着,气息一抖一抖,呜咽声被风卷着,细碎而急,像针一样钻出门缝。
外头传来脚步声,由远而近,鞋底碾着青砖,带着夜气的潮冷。门被推了推,手掌贴在门上,轻响未落,已被轻轻推开。
婆婆探身进来,鬓边的白发被夜气拂动,棉衣上沾着未化的霜。
睿睿哭声一顿,从被窝里挣着爬起来,小脸上还挂着泪,抑住哭声仰头:“奶奶!我娘她…… 她怎么了!”
婆婆脚下顿了顿,喘息压着惊意,快步挪到床边坐下。
南星仍蜷着身子,发丝乱落,指节仍压在额角,连呼吸都带着压抑的颤。
睿睿扑过去,被婆婆一把揽进怀里。孩子的哭声被怀里的暖意裹住,只余肩头不住耸动:“奶奶,我娘她怎么不说话……”
婆婆轻拍孙子的背,掌心的力度一收一放,声音低低:“别怕,你娘怕是被梦魇住了。”
她顺势伸手,轻轻落在南星的肩背,沿着僵直的脊线缓缓抚下。
“星儿?” 她的声音压得低缓,却藏不住被惊起的急促,“醒醒,是我。”
炭灰又爆了一声,细碎的声响在屋里荡开。
睿睿的抽气声渐渐平复,婆婆的手掌在他背上轻轻拍着,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慢慢渗进来。
而南星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仿佛被无形的网裹住,连婆婆的声音都穿不透那层混沌的窒闷。
灰下的火脉忽的燃亮,光线贴在她面侧,映出皮肤上的冷汗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