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玉的神色微变:“你竟然识字?”
南星点了点头:“确实识得一些,只是……记不得是怎么学的了。”
岳清澄的眉目渐渐冷了:“那让你留守窟中,为何又带锦衣卫与女卫闯进地宫里?那时你手里的弓,又是哪来的?”
南星一愣,眼神闪了闪,转头看向辛澜玉。
辛澜玉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声音平静,却不容辩驳:“我确实有讲过,我们在里面长时间没出来,让锦衣卫和女卫攻进去,可那不是对你说的!”
空气骤然紧了几分。
南星下意识的垂眸,声音发紧:“可……可事急从权!敖厉叔过来说你们有危险,我们才会进去的!那把弓……也是敖厉扔下的!”
“真有这么巧的事?”岳清澄盯着她,冷声质问:“你一个宁安镇的农家女子,会识字、会射箭?这一路上,宝儿姐妹与我都讲过各自的来历,唯独你什么都没说。”
她的语气低沉而凌厉:“你来岛上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澄姐……”南星抬眼,神色无辜而迷茫,“我被人拐到岛上,还能有什么目的?况且他把花花婶婶也带走了,你们也在地宫里见到了不是?”
岳清澄的手指一点一点抬起,指向桶中的幽煌:“可若不是他说,我家的惨案,你的母亲和外公知道些什么。我会以为你与那张兴萍一样,是混在人群里的恶鬼罗刹!你有什么要说的?”
南星的喉咙动了动,目光落回桶里。
幽煌在桶中呆愣愣的,不再出声,仿佛连魂都被抽走。
忽然,楼梯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虞春花挎着药囊疾步而下,衣袖卷起风,“不对!船上的气息不对!”
她脚步几乎踉跄地逼近几人,指向桶中,嗓音劈裂:“你们以为他在讲故事?他不过是在拖住你们心神!他……”
她话未说完,眼神忽然定住。
桶里的皮肉开始下陷,腐臭之气弥漫开来,尸缝里有浊气在鼓动。
“他已经逃了!”虞春花指尖一颤,声音带着抖,“尸解之法,他用肉身傀儡稳你们,阴魄早已脱身!”
她环顾四周,眼神忽然一转,猛地抬头。
楼上传来急促的“铿铿”声,铁器相击,声声乱作一处。
“二师兄!你怎么了!”
“青峯,冷静点!”
皇甫流云与谢忘川追至舱口,却在踏上甲板的刹那顿住。
陆青峯背对着他们。衣袍半敞,手臂上仍留着先前狼咬的处处齿痕,背脊的旧伤更深,藤条抽出的瘀痕在月光下交错成片,血与汗黏在一起,像一层结不干的壳。
风自破口灌入,吹起他垂散的发梢,发丝一缕缕掠开,露出那双血红的眼。
剑锋划着木板拖行,声音低沉刺耳,像有人在磨骨。
“二师兄!”皇甫流云沉声唤。
陆青峯的肩微微一颤,喉间似有低吼,可下一瞬,那双猩红的眼猛地抬起,剑锋破风,直逼皇甫流云面门!
谢忘川几乎是凭本能拔刀,横格!两股劲力相碰,刀刃崩出寸寸火光。
皇甫流云趁势回身,镔铁棍横击,却被反震得踉跄半步。
陆青峯的剑势不停,连人影都拖成残线。他步步逼近,呼吸紊乱,像被什么拽着。
剑锋闪烁着寒光,几乎贴上皇甫流云的喉口的刹那,手腕猛地一抖。
那剑尖并未刺下,而是斜斜一拐,擦着他自己臂弯掠过。鲜血喷出,溅在甲板上,滚烫的气味扑散开来。
谢忘川怔在原地,皇甫流云也一时忘了闪避,只见陆青峯整个人都在发抖,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撕扯着。
他喉咙像被刀割,气声艰涩,几乎是拼尽全力,从齿缝里挤出一句:“师……兄,师……弟,快……快闪开!”
谢忘川神色一凛,刀光横出,力道沉狠,硬生生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