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命老奴脱了宫装守在此处,就盼您回来。”
“轩殊……”
南星脑中轰然一响,那只在梦魇深处浮现的称号,竟被邻人如此确凿地喊出。
寺中佛像的目光、灰衣人的话语、颈间印记的灼痛、湖水呛肺的冰冷……所有恐惧像被捅破的蚁穴,瞬间蜂拥着冲垮她紧绷的神经。
她脚下一软,踉跄着向后倒去,手中的包裹从手中滑落,笋干的碎末混着饼屑簌簌洒落。
“星儿!”婆婆惊叫着扶住她,只觉她手臂冰冷发抖。
婆婆看看面如死灰的南星,又看看判若两人的王大叔,满脸惊骇:“你刚才喊她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王头的手指在身前搓动,像要行礼,又被自己生生止住。他垂眼,声音疲惫而低沉:“老奴……早不是宫里的崔伴伴。如今,只是您隔壁守着门的老王头。”
他抬起眼,望进南星茫然的眸子,语气缓而重:
“公主,您可知道,宫里的天,塌了。”
南星指尖在空中勾着力,像要抓住什么支撑,唇线绷住,声音低得快散:“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说的都不该是我。”
风从巷口卷进来,把她脚边那包被踏碎的笋干吹得散开。
婆婆扶着她的手臂,她却仿佛没察觉,只盯着老王头的影子不动。
门槛外飘来股酸馊霉味,像湿泥和旧布的混气,被风挤进来。
婆婆侧头时眼神骤滞,那蓬头垢面的灰衣人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