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全部崩断,身体像散架的钟表一样瘫在地上,齿轮滚得满地都是。
但那把钥匙,却在我掌心烫得像块烙铁,上面的枫叶纹路突然亮起红光,映得墙壁上浮现出一行血字:
“绝对时间点的背面,是所有未被选择的遗憾。”
洞口的藤蔓开始枯萎,外面传来新的嘶吼声,比刚才的实验体更密集,更近。李醒拽着我往档案室深处退,火光中,我看见墙壁上有扇暗门,门把手上缠着圈枫叶形状的锁链——正好能套进钥匙的凹槽。
“要开吗?”林默的铁锹已经举了起来,汗水顺着她的下颌线往下滴,“谁知道门后藏着什么……”
钥匙在掌心震动得越来越厉害,仿佛有生命般要往暗门的方向钻。远处的嘶吼声已经清晰到能听见牙齿摩擦的“咯吱”声,而那些散落在地的齿轮,不知何时开始重新组合,渐渐拼出个模糊的人形轮廓。
“开!”我咬着牙将钥匙插进锁孔,转动的瞬间,暗门发出沉重的“咔嚓”声,门缝里涌出的不是风,是密密麻麻的钟表指针,像无数根细针,刺得人皮肤发麻。
门后的世界,在火光中缓缓展开——
那是一片没有尽头的钟表墓地,每个墓碑都是座倒放的钟,钟面上刻着不同的人脸,时针分针交叉成十字,将那些脸钉在表盘中央。而墓地尽头,立着座最大的钟,钟面上刻着我们所有人的名字,指针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着“零点”疯狂转动。
更可怕的是,那些墓碑里的人脸,眼睛都在眨动,嘴角咧开相同的弧度,像是在无声地笑。
“它们在等零点。”大哥的触须缠得我手腕发疼,“零点一到,所有未被修正的规则,都会变成墓碑上的刻痕,永远没法改了。”
钥匙突然从锁孔里弹出来,落在钟墓前的空地上,发出“叮”的一声轻响。几乎同时,所有墓碑的钟面都开始倒转,那些人脸的眼睛里,流出黑色的血泪,顺着钟面的裂痕往下淌,在地上汇成蜿蜒的小溪,朝着我们脚边蔓延过来。
而远处的嘶吼声,已经近在耳边。
黑色的血泪在地上漫开,脚边的泥土渐渐变软,踩上去像陷进腐肉里,发出“咕叽”的黏腻声响。那些墓碑上的人脸开始扭动,五官在钟面上融化又重塑,最后都变成了同一个模样——是钟楼里那个戴眼镜的老头,只是这次,他的眼睛里没有瞳孔,只有转动的齿轮。
“找到你们了。”无数个老头的声音从钟面里钻出来,叠在一起像生锈的锯子在拉木头,“绝对时间点不是救赎,是坟墓啊……”
李醒的铜铃突然爆发出刺目的银光,将涌来的血泪逼退三尺。他把铜铃往我手里一塞:“拿着!这东西能镇住怨念!我去看看那座大钟!”话音未落,他已经踩着血泪朝墓地尽头冲去,银白的毛发在黑暗里像道闪电,每一步都激起无数飞溅的黑血。
“别碰钟面!”大哥的触须突然伸长,缠住李醒的脚踝往回拽。就在李醒的指尖快要碰到最大的钟时,钟面上突然裂开无数细缝,缝里伸出密密麻麻的钟表指针,像张开的捕兽夹,“那是‘规则之心’,碰了会被吸进去,变成新的刻痕!”
李醒险险躲开,却被飞溅的指针划伤了胳膊,伤口处立刻冒出黑烟,像是被强酸腐蚀。“妈的,这破钟还带刺!”他咬着牙撕下衣角裹住伤口,铜铃的光芒在他掌心明明灭灭,“江离!钥匙在发光!”
我低头看向手里的枫叶钥匙,刚才还冰凉的金属此刻烫得惊人,叶脉里的红光顺着指缝爬上来,在手臂上烙出蜿蜒的纹路,像条燃烧的小蛇。那些纹路指向的方向,正是李醒刚才差点触碰的大钟——钟底的基座上,有个和钥匙形状完全吻合的凹槽。
“是要把钥匙插进去!”林默的铁锹劈碎了块扑过来的墓碑,碎片里滚出几颗生锈的齿轮,“快!血泪要漫过来了!”
黑色的血泪已经没过脚踝,黏在皮肤上像无数只小虫子在爬,墓碑上的人脸笑得越来越大,嘴角咧到耳根,露出里面的发条和弹簧。远处的嘶吼声终于冲破墓地边缘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