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半截的船桨、生锈的罗盘、还有几顶破烂的草帽,草帽里塞满了潮湿的海沙,像埋着什么东西。
走到帐篷区边缘时,歌声突然停了。白衣女人走进最大的那顶白色帐篷,帐篷门帘落下,再也没动静。周围的小帐篷里透出温暖的灯光,隐约能看到里面摆着桌子,桌上放着水果和面包,香气顺着帐篷缝飘出来,勾得人肚子咕咕叫。
“我去看看。”李醒走到最近的一顶蓝色帐篷前,帐篷门没关,他伸手撩开门帘,里面果然有张木桌,上面摆着一盘芒果和一瓶椰汁,旁边还放着个藤编篮,里面堆着白色的面包。
“看起来没问题。”李醒拿起一个芒果,表皮光滑,散发着甜香,“但规则说不能带走,只能在帐篷里吃。”
我们走进帐篷,刚在木桌旁坐下,就听到外面传来“沙沙”的声音。林默迅速撩开门帘一角,脸色瞬间变了:“戴草帽的人!”
我们立刻按照规则,躲到帐篷角落的椰子树后——那是棵被砍下来的椰子树,树干粗壮,正好能挡住我们。透过树干的缝隙,我看到一个戴着宽边草帽的男人从椰林里走出来,他穿着卡其色的短裤,皮肤黝黑,手里提着个麻袋,麻袋口露出半截白色的东西,像是人的手臂。
他没有走进任何一顶帐篷,只是沿着帐篷区的边缘走,脚步缓慢,每走一步就弯腰在沙滩上捡什么。我看到他捡起了一只被海浪冲上来的破旧皮鞋,放进麻袋里,又捡起一串生锈的钥匙,同样扔进麻袋。
“他在捡东西。”安安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害怕,“捡这些破烂干什么?”
戴草帽的男人走到我们藏身的帐篷前,突然停下了脚步。他慢慢转过身,草帽的阴影遮住了脸,只能看到他咧开的嘴角,露出两排尖利的牙齿,不像人类的牙齿,更像某种海洋生物的利齿。
他抬起头,草帽微微倾斜,露出一只眼睛——那只眼睛里没有眼白,全是浑浊的黄色,瞳孔是条竖线,像蛇的眼睛。
“新的‘藏品’……”他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会是什么呢?”
他的目光扫过帐篷,最后落在我们藏身的椰子树后。我的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看到他的手慢慢伸向腰间,那里别着一把弯刀,刀身闪着寒光,上面沾着暗红的痕迹。
就在这时,远处的白色帐篷里传来女人的歌声,还是刚才那温柔的调子。戴草帽的男人听到歌声,像是被什么吸引,不再关注我们,转身朝着白色帐篷走去,麻袋在他身后晃悠,发出“哐当”的碰撞声,像是里面装着骨头。
我们直到他的影子消失在白色帐篷后,才敢从椰子树后走出来,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
“太可怕了。”安安捂着胸口喘气,“那个戴草帽的,根本不是人!”
李醒走到木桌前,拿起刚才没吃完的芒果,突然皱起眉头:“这水果……有问题。”
我凑过去一看,刚才还新鲜饱满的芒果,此刻表皮已经起了皱纹,颜色变成深褐色,像放了很久的样子。李醒用刀切开芒果,里面的果肉不是黄色,而是暗红色,像凝固的血,还散发着淡淡的腥味。
“帐篷里的食物可以吃,但没说什么时候能吃。”林默的声音发沉,“也许……只有在歌声响起时,食物才是正常的。”
我们走出蓝色帐篷,发现周围的小帐篷都变得破败不堪,刚才看到的灯光和食物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朽坏的帆布和散落的木架,像被台风席卷过一样。只有最大的白色帐篷还完好无损,歌声依旧从里面传出,温柔得让人恍惚。
“白衣女人还在里面。”大哥指向白色帐篷的门帘,那里隐约有影子在晃动,像是有人在跳舞。
墨影突然冲着帐篷低吼,尾巴夹在两腿之间,却又带着一种奇怪的渴望,往前迈了两步,又退了回来。
“它想进去。”我按住躁动的墨影,发现它的眼睛里映着帐篷的影子,瞳孔变成了和白衣女人一样的纯黑,“这歌声对动物也有影响。”
林默的书签突然剧烈震动起来,绿光变得刺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