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砚舟,后者的瞳孔里正映着她的倒影,“林知微怕的不是情绪,是失控。就像她妹妹……”
“叮——”
实验室的金属门突然被撞开条缝,老焊的大嗓门裹着机油味灌进来:“小黎!那破密钥——”他的话卡在喉咙里,盯着满屋子跳动的情绪光谱和卫砚舟压在黎未后颈的手,突然咳嗽两声,“咳,我是说…阿镜那数据体今天有点不对劲,刚才突然往我终端发了串乱码,像…像在敲摩斯电码?”
黎未的手指在音响上顿住。
她看向墙角的虚空——那里有团几乎看不见的光雾,正随着她的话音轻轻震颤。
老焊的手掌拍在实验台边缘时,金属台面发出闷响,震得黎未刚修好的“社死音响2.0”都晃了晃。
“密钥有反应!”他的喉结上下滚动,油污蹭花的终端屏幕上跳动着绿色数据流,“阿镜那数据体在反向传输信号!他把你那些哭唧唧的音频流,全往静默回廊的主控系统里灌!”
黎未的呼吸陡然一滞。
她顺着老焊颤抖的手指看过去——墙角那团几乎看不见的光雾,此刻正疯狂收缩膨胀,像被扔进热油的爆米花。
阿镜的机械躯体不知何时从系统深处浮了出来,眼眶里的蓝光刺得人睁不开眼,金属关节因过载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仿佛每传输一段音频,都要把自己拆成零件重铸。
“那疯女人来了!”小闹的电子音突然拔高三个调,实验室的监控屏“滋啦”一声切出画面:林知微正撞开控制室的门,墨绿制服的衣摆被风掀得猎猎作响。
她手里攥着把银色短刃,那是专门用来切断数据链路的神经干扰器,发梢沾着未干的冷凝水,显然是从防护舱里冲出来的。
“切断信号!”林知微的怒吼震得监控屏都在抖。
她的指尖刚要按向操作台上的红色按钮,黎未的声音突然从四面八方涌出来——“我好怕死啊……”是三个月前她蹲在报废机甲堆里录的,带着机械零件的嗡鸣和强压着的哽咽。
共情仪先炸了。
那台曾被林知微用来“校准”全星图学院情绪的仪器,此刻正喷着红黑相间的乱码,像被踩碎的调色盘。
林知微踉跄后退,后腰撞在控制台边缘,短刃“当啷”落地。
她的瞳孔缩成针尖,盯着空中漂浮的乱码——那些本该被她归类为“负面情绪”的数据碎片,此刻竟在她眼前组成了一幅画:十六岁的自己蹲在医疗舱外,听着妹妹的生命体征仪发出渐弱的滴答声;妹妹的手隔着防护膜碰她的脸,说“姐姐你别皱眉,我不疼”。
“检测到系统悖论!”小闹的投影在实验室穹顶转成螺旋,“静默回廊的武器把‘高强度真实情绪’识别成了……同类?”训练场的全息监控突然切进来:那门曾把违纪学员精神力震成筛子的“精神震荡炮”正冒着青烟,炮管上裂开蛛网般的纹路,里面竟刻着歪歪扭扭的小字——“请让我真实地存在”。
另一台悬浮在空中的“情绪稳定无人机”更离谱,翅膀突然耷拉下来,开始循环播放阿凯晨跑时哼的跑调情歌。
“林知微在哭!”阿豆的尖叫差点掀翻光脑,他的鼻尖还沾着记忆面包碎屑,此刻整个人贴在监控屏前,“她没戴情绪稳定耳机!没戴!”画面里,林知微的指尖死死抠住控制台边缘,指节泛白。
她的眼泪砸在操作台上,溅起细小的水花,却没像往常那样被“情绪吸收棉”立刻吸干——静默回廊的防御系统,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关闭那些“完美”的功能。
黎未的手指在广播台的操作键上顿了顿。
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比三天前在实验室被液压臂压到指尖时还快。
卫砚舟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体温透过制服渗过来,像团不会熄灭的小火。
“你确定?”他的声音低得像耳语,指腹轻轻蹭过她后颈的发尾,“这会撕开她所有的心理防线。”
“她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