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了颤,才慢慢抬眼望过来,眼底晃着细碎的光,像雪地里落了星子,没等我开口,又飞快地低下头,指尖无意识地抠着衣角,小声说了句:“其实……能跟你一起看这些风景,我也觉得踏实。”
这话轻得像雪落,却稳稳落在我心里。我想起在周庄她煮的雨前龙井,想起在八廓街她为我系的红绳,想起昨夜她红着眼眶问我“是不是见了姐姐忘了妹妹”,那些细碎的瞬间凑在一起,像裹了糖的青稞,甜得让人安心。“以后还能一起看更多,”我轻声接话,声音比平时软了些,“太湖的春汛,江南的梅雨季,还有藏地的夏天,都想跟你一起看。”
苏瑶的指尖蜷了蜷,终于抬起头,眼底的笑意藏不住了,却又带着点羞赧,像江南初晴时躲在云后的阳光:“往后的事,哪能说这么满呀。”
后座的樱井美子忽然笑出了声,声音里带着真切的轻悦,打破了这份微妙的安静。我从后视镜里望过去,正撞见她望着我们的目光——没有半分疏离,反而亮得像雪后的太阳,连眼角都弯着:“你们两个啊,说话都跟江南的水似的,软乎乎的,却比什么都实在。”
她顿了顿,身体往前倾了倾,手肘搭在座椅靠背上,眼神认真了些:“我是真觉得你们般配。你们都活在烟火里,心里装着的都是‘踏实’——她会为你煮茶,你会为她留意脚下的石子,连看彼此的眼神都带着温度,这是我在日本从未见过的模样。”
这话让苏瑶的脸更红了,她伸手轻轻拽了拽我的袖口,像在撒娇似的,却对着樱井美子轻轻摇头,语气里带着点软乎乎的认真:“美子桑,你说的太急啦。哪有这么快就提结婚的呀?”她顿了顿,目光落在窗外飘雪的原野上,声音轻了些,却更显真切,“我总觉得,不说那些没影的‘以后’才好——现在能一起喝杯热甜茶,能一起看雪山落雪,能摸着彼此手心的温度,就已经很好了。”
她转头看我,眼底的羞赧淡了些,多了点温柔的笃定:“你说是吗,小曹?未来怎么样,谁能真的算准呢?与其说那些空落落的话,不如把眼下的日子过好,才更实在。”
我心里一暖,反手轻轻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传过来,烫得人心尖发颤:“你说得对,眼下这样,就很好。”
后座的樱井美子看着我们,眼底的光更亮了,带着点恍然大悟的笑:“是我太急啦!不过这样才好,像藏地的雪,慢慢落,慢慢积,才会更厚更实在。”她往后靠回座椅,指尖轻轻碰了碰车窗上未化的雪痕,语气里带着释然的轻,“我啊,天生就跟这世界隔着点距离,看富士山是这样,看东京的街景也是这样,总觉得自己像个旁观者。可你们不一样,你们是把心放进日子里的,连呼吸都带着人间的暖,这样的两个人,不管以后怎么样,眼下的甜,就已经很珍贵了。”
她忽然坐直身子,眼神亮得像藏地的星星:“那我就盼着你们的‘眼下’能长一点,再长一点!等以后你们真的想办婚礼了,我一定去江南,带日本的樱花茶来,跟苏瑶桑的雨前龙井比一比,看谁的茶更甜。”
苏瑶被这话逗笑了,耳尖的红还没褪,却轻轻点头:“好啊,到时候一定让你尝尝我的茶。”
车里的气氛彻底松快下来,之前的局促和尴尬全没了,只剩下此刻的欢喜和坦诚。我重新发动车子,雪粒子还在窗外飘着,透过挡风玻璃望出去,远处的雪山好像更亮了,公路像条通往未来的银带,带着我们往更开阔的地方去。
苏瑶靠在副驾上,偶尔指着窗外掠过的藏羚羊轻声惊呼;樱井美子坐在后座,偶尔哼起日本的小调,调子软乎乎的,混着雪声格外好听。我握着方向盘,左手被苏瑶轻轻攥着,掌心的温度和心里的暖意缠在一起,忽然觉得,所谓的“圆满”,大抵就是这样——有喜欢的人在身边,有真诚的朋友在身旁,有干净的风景在眼前,不贪未来,不恋过往,只守着眼下的甜,就足够了。
车窗外的雪渐渐小了,细碎的雪粒变成轻柔的雪絮,慢悠悠地落在苍茫的雪原上,给远处的雪山镶上了一层柔和的白边。引擎的轻响平稳而规律,暖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