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苏瑾从怀中取出沈如晦的密信和那份盖有宝印的敕书副本,双手奉上:“我朝摄政皇后娘娘,深知殿下雄才,不忍殿下明珠蒙尘。特命臣带来她的诚意与承诺,愿助殿下,一展抱负。”
那日松狐疑地接过,先看密信。信是沈如晦亲笔,以私人名义书写,言辞恳切,先叙上次苏瑾归来对那日松的赞誉,再表达对其处境的理解与同情,最后提出合作的意向。再看敕书副本,上面“承认其为匈奴大单于”、“开放五处互市”、“资助兵甲金帛”等字眼,让他呼吸骤然急促!尤其是那方鲜红的“摄政皇后之宝”印鉴,做不得假!
他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与狂喜,但旋即被深深的怀疑取代:“你们南朝人,最是狡猾!如此厚利,所求为何?难道只是想看我匈奴内乱?”
“娘娘所求,乃北境长久和平。” 苏瑾坦然道,“左贤王与大单于主战,屡犯我边,烧杀抢掠,此乃殿下亲眼所见。他们想要的,是战争与掠夺带来的财富与权势,而非子民的安居乐业。殿下慕我华风,当知和平贸易,方是长久富民强国之道。娘娘认为,殿下若主匈奴,定能与我朝和睦共处,共享太平。此乃双赢之局。”
她顿了顿,声音压低,带着无形的力量:“至于内乱……殿下,王位之争,自古有之。大单于年老昏聩,偏听偏信;左贤王骄横跋扈,目中无人。他们可曾给过殿下与其他王子公平的机会?娘娘不过是给殿下提供了一个选择,一个可以凭借自身能力与外部助力,赢得本该属于自己的尊严与权力的选择。何乐而不为?”
那日松死死攥着信纸,内心激烈挣扎。南朝皇后的承诺太诱人,足以让他拥有抗衡左贤王甚至挑战大单于的资本!但他也深知,与南朝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一旦事败,他将死无葬身之地。
“我……如何能信你们?若我起事,你们背信弃义,或无力支援,我岂非自寻死路?” 那日松声音干涩。
“首批诚意,五日后会抵达黑水河旧渡口,殿下可派人查验。兵甲、金帛,皆在其中。” 苏瑾早有准备,“至于信任……娘娘说了,合作基于利益,也基于诚意。殿下可先暗中积聚力量,联络对左贤王和大单于不满的部落首领。待时机成熟,我朝边军会在正面给予压力,牵制左贤王主力。而殿下则需在关键时刻,率部起事,直捣王庭,或截断左贤王后路。具体时机与策应方式,届时我们再详细约定。此间往来,可由这支商队暗中传递消息。”
她递上一枚半边的铜符:“以此为信物。我方持有另一半。见符如见人,消息方可取信。”
那日松接过铜符,冰凉的触感让他发热的头脑冷静了些。他反复权衡,想起左贤王嚣张的嘴脸,想起大单于偏心的责罚,想起部族勇士们眼中压抑的不忿……以及手中这沉甸甸的承诺。
终于,他眼中闪过一丝狠绝,将铜符紧紧握在手心,看向苏瑾:“好!我答应与皇后娘娘合作!但你们必须信守承诺!否则,我匈奴儿郎的弯刀,也不是吃素的!”
“殿下英明。” 苏瑾心中一块巨石落地,面上依旧平静,“娘娘一言九鼎。愿我们合作顺利,共谋大业。为免久留生变,臣就此告辞。黑水河畔,静候佳音。”
她重新戴上面巾,翻身上马,毫不拖泥带水,迅速消失在暮色笼罩的山道中。
那日松望着她消失的方向,又看看手中的密信、敕书与铜符,胸膛剧烈起伏。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的人生,乃至匈奴的命运,都将走向一条充满风险与机遇的未知之路。
半月后,苏瑾平安返回京城,秘密入宫复命。
淑宁宫暖阁内,沈如晦听罢苏瑾详细的汇报,久久不语。窗外,夏初的第一声蝉鸣隐约传来。
“他答应了……” 沈如晦喃喃道,眼中并无太多喜悦,只有一片深沉的思量,“也好。北境这颗钉子,或许真的到了该拔掉的时候了。”
“娘娘,那日松虽答应,但其人年轻,势力单薄,恐难成大事。” 苏瑾说出自己的忧虑。
“本宫也没指望他独自成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