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毕竟他长得好,人又沉稳,能力卓绝,担得起事,对她……在出事之前,也算得上体贴。他身上的优点是很多的,多到让她无法真正狠下心去否定他这个人。
只是他们之间,似乎总隔着一层什么。他的沉默对应她的敏感,他的务实对应她的浪漫,他的直接对应她的迂回……一次次误会,一次次争吵,一次次冷战后无人低头的僵持,才会让她觉得如此心累,累到口不择言地说出“没有感情”这样的气话。
不过,她倒是没有想过真的放弃他。
这番“狠话”,更像是一种试探,一种发泄,一种被“责任”逼到墙角后的反弹。她想看看茗蕙的反应,更想通过这种极端的方式,逼自己,或许也间接逼一逼那个永远沉得住气的赵乾。
她想知道,在“家族责任”这座大山之下,她嬴娡作为一个“人”的感受,究竟还能不能拥有一席之地。这番表演般的宣泄里,藏着的是她最真实的痛苦和最卑微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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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娡那一番带着决绝意味的“控诉”,像一记警钟,重重敲在了茗蕙心上。
她看着嬴娡激动而苍白的脸,听着那些“一辈子”、“牺牲”、“将就”的字眼,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之前的做法或许真的有失偏颇。
是啊,她以前总觉得,赵乾是入赘的女婿,身份敏感,很多话不好说得太重。加之他能力卓绝,为嬴家付出良多,于情于理,都应该多给他几分体面。而嬴娡是自家妹妹,说她、劝她、甚至逼她,都是理所应当的。所以一直以来,她都把压力给到了嬴娡这边,总让她“多担待一点”,“多体谅一些”,“为了家族退一步”。
但现在看来,好像总这样也不行。
婚姻是两个人的事,一个巴掌拍不响。嬴娡固然有她的任性和敏感,但赵乾那沉默冷硬的性子,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难道就完全没有问题吗?将所有的调解压力都放在嬴娡身上,让她不断退让、不断自我消化委屈,结果就是把她逼到了今天这般近乎崩溃、喊着“没有感情”的地步。
光找一个人说话,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茗蕙深吸一口气,心中有了决断。她看着嬴娡,语气缓和了下来,带着一丝反思后的诚恳:
“娡儿,你的话……七嫂听进去了。或许以前,是七嫂想得不够周全,总让你受委屈。”
她拍了拍嬴娡的手,眼神变得坚定:“这事,不能光你一个人退让。两个人之间的事,终究需要两个人来解决。你且先静静心,赵乾那边……我去找他谈谈。”
这一次,茗蕙不再只把嬴娡当成需要被“规训”的妹妹,而是真正开始正视这段关系中双方的责任。她意识到,要想稳住嬴家这根“主心骨”,必须让赵乾也直面问题,而不仅仅是要求嬴娡无限度地妥协。
找赵乾谈,无疑比劝嬴娡要难得多。那个男人的心思深得像潭,又硬得像铁。但茗蕙知道,这一步,必须得迈出去。为了嬴娡,为了这个家,也为了那看似稳固实则已出现裂痕的根基。
茗蕙找到赵乾时,他正在核对田庄送来的秋粮账目,书房里弥漫着墨香和一种生人勿近的沉静。听闻茗蕙的来意,他并未立刻放下手中的笔,直到将一列数字核算完毕,才缓缓抬起头,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茗蕙压下心中的忐忑,尽量委婉地将嬴娡的苦闷、两人的隔阂以及家族稳定的重要性,条分缕析地说与他听。她说的恳切,希望他能稍微放下身段,哪怕只是给嬴娡一点温和的回应。
然而,赵乾听完,脸上非但没有动容,反而露出一丝几不可察的、近乎荒谬的神情。他轻轻放下笔,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目光平静甚至带着点审视地看向茗蕙,开口的语气算不上无礼,却带着一种冰冷的疏离和不容置疑:
“七嫂,”他声音平稳,字句清晰,“难道就连您,也这么无聊了吗?”
这话像一根细针,刺得茗蕙一怔。
他继续道,语气里甚至带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