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邑川眼前浮现出白天在学堂抄写的《灵枢?经脉》:“大肠手阳明之脉,起于大指次指之端……”
此刻,真气正沿着文字描述的路径,如奔马般掠过阳溪、偏历,直至曲池穴。
他下意识弯曲手臂,竟听见关节处出“咔嗒”
轻响,仿佛有什么桎梏被彻底挣断。
母亲的泪珠终于滑落,滴在竹席上,瞬间被吸干。
父亲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烟灰簌簌落在衣襟上,目光却始终胶着在儿子身上。
他想起十年前那个雪夜,自己也是这样看着襁褓中的婴儿,誓要护他平安长大。
如今,这个孩子终于走上了自己的路。
当真气次冲击任脉关元穴时,下腹突然腾起一团温热,如同揣着一枚小火球;
冲上督脉命门穴时,后腰又似被一双宽厚的手掌托住,暖流传遍全身。
母亲突然捂住嘴,生怕自己哭出声——她看见儿子裸露的小臂上,青色的经络如活物般跳动,皮肤下隐约有金色光纹流转,宛如古老的神秘符文。
最震撼的当属任督二脉交汇之际——丹田处的真气突然化作金色巨龙,在体内掀起一场风暴:龙冲百会,龙尾抵会阴,尾相衔间,竟在虚空中勾勒出一个璀璨的太极图。
林邑川突然睁开眼,声音带着淬火后的清亮:“入门圆满,现在真气能绕全身跑三个大圈了!”
母亲终于忍不住扑上前,将他紧紧抱住,泪水打湿了他肩头的虎皮软垫。
父亲默默起身,将旧刀鞘重新系回腰间,转身走向门外的月光。
屋外,夜风掠过竹林,送来远处山泉的清响。
林邑川盘坐在土炕上,感受着体内奔涌的真气。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真正的修行,是将这份力量与天地共鸣,将父母的期盼与山河的灵气融为一体。
父亲闻声起身,粗糙的手掌按上儿子的后心,感受着那澎湃如潮的气劲,喉结滚动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臭小子,总算没白吃这么多年饭。”
母亲却早已抹起了眼泪,转身端来温在炭炉上的红枣莲子羹:“快尝尝,加了三钱你最爱吃的蜜渍桂花。”
羹汤入口清甜,林邑川却在氤氲热气中瞥见母亲眼角的细微皱纹——那是常年操劳留下的印记。
随后,林邑川从墙上摘下那柄小刀。
刀柄上“开山”
二字被掌心汗渍磨得亮,木纹间还嵌着几粒细碎的铁锈——那是去年劈断枣木桩时留下的痕迹。
贯通脾之大络的余韵尚未消散,此刻握着刀,只觉手臂肌肉里涌动着澎湃的力量,仿佛能将眼前的青石板路都劈成两半。
他深吸一口气,左脚在前呈弓步,刀刃斜指天穹。
第一式“力劈华山”
甫一使出,刀身竟出低沉的嗡鸣,空气中隐约泛起淡金色涟漪。
刀尖划过虚空,带起的气劲将院角堆着的落叶卷上半空。
叶片打着旋儿,竟在刀刃周围形成一个小小的涡流,仿佛被无形的手牵引着起舞。
母亲站在窗边,手中针线筐微微倾斜,几根银丝落在地上也浑然不觉。
“第二式,金石为开!”
随着低喝,林邑川腰身猛地扭转,刀光如匹练般横扫而出。
之前初次练习时,这一刀只能劈断手腕粗的树枝,此刻却听得“咔嚓”
一声脆响,碗口粗的枣木桩竟被齐齐斩断。
断口处平滑如镜,树皮与木质纤维间渗出的汁液,在月光下凝成一串晶莹的珠子,像极了昨夜药罐里蒸腾的琥珀色药汁。
当施展到第七式“怒马回缰”
时,林邑川周身真气已如烈焰般蒸腾。
他足尖点地腾空而起,刀刃裹挟着金色气芒劈向地面。
青石砖上顿时绽开蛛网般的裂纹,碎石簌簌滚落,惊飞了竹林深处栖息的夜枭。
母亲惊呼着要上前阻拦,父亲却伸手拦住她,目光灼灼地盯着儿子:“让他试!
这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