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母亲在一旁听得直皱眉:“还不到十一岁的孩子,你别吓着他。”
夜风卷起檐角铜铃,出清脆的声响。
林邑川坐在门槛上,望着父母在屋里忙前忙后。
父亲的烟袋锅明灭不定,母亲整理药材时偶尔传来细碎的叮嘱,远处稻田里的蛙声此起彼伏。
“川儿,来试试这双鹿皮靴。”
母亲递来一双新鞋,鞋尖绣着展翅的仙鹤。
她将针线筐放在膝头,指尖翻飞间,几根银丝在鞋底穿梭。
“到了密地,山路难走,可别伤了脚。”
少年穿上鞋走了两步,只觉鞋底柔软却坚韧,竟比学堂里夫子的千层底还舒服。
他低头看去,鞋面针脚细密如鱼鳞,针脚间还藏着几粒晒干的艾草——母亲总说艾草驱虫辟邪,如今连鞋底都缝了进去。
父亲见状点点头:“明日去镇上换些盐巴,再买两斤……”
话未说完,却被母亲打断:“你忘了上个月咳血的事?别把身子熬垮了。”
林父抿了口梅子酒,喉结滚动间泛起一丝红晕:“我这把老骨头,哪轮得到孩子操心?”
他起身走到窗前,望着月光下的竹林。
夜风渐凉,母亲点燃油灯,将最后一包干粮塞进行李筐。
林父则坐在门槛上,就着月光检查儿子的鹿皮靴。
靴底的艾草香混着竹篾清香,在夜色中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将这个即将启程的夜晚包裹得温暖而厚重。
“川儿,睡吧。”
母亲轻声说,“天亮还要赶路。”
林邑川靠在竹席上,听着父母压低声音的交谈。
父亲说“密地的瘴气最怕艾草”
,母亲回“路上记得多喝姜汤”
。
他们的声音渐渐远去,化作窗外竹林的沙沙声。
他握紧腰间的小刀,指尖传来玉佩的凉意。
窗外,银河横贯天际,他忽然想起父亲说过,密地里的宝光十射,像极了此刻的星河。
嘴角扬起笑意——今年的夏天,或许真的会不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