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红薯的炉子，香味能飘出老远。
“还要在墙上挂点画，就挂那种画着老街的画，咱们这条街多好看啊。” 陈清清补充道，眼睛亮晶晶的。
“好，都听你的。” 路修源笑着说，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很软，指尖因为经常揉面、熬山楂糕，有些粗糙，却很温暖。他的手很大，能把她的手完全包在里面，掌心的温度透过指尖传过来，让她心里暖暖的。
外面的天色更暗了，老街里静悄悄的，只有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狗吠。煤油灯的火苗轻轻晃动着，把两人的影子映在墙上，依偎在一起，长长的，暖暖的。
陈清清靠在路修源的肩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皂角味 —— 那是他用蜂花皂洗衣服时留下的味道，很干净，很安心。她想起白天的时候，有个小姑娘来买山楂糕，看着她和路修源，笑着说：“姐姐哥哥真好，像我爸妈一样。”
那时候她还不好意思地红了脸，现在想想，其实她和路修源，早就像一家人了。
“时间不早了，咱们收拾收拾回家吧，明天还得早起呢。” 路修源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轻声说道。
陈清清点点头，站起身，开始收拾东西。她把算盘放进抽屉里，把账本和票据锁进铁盒，又把柜台上的半块山楂糕装进纸袋子里 —— 那是留给隔壁张婶的孙子的，孩子爱吃，她特意留的。
路修源则去关窗，把窗户关好，又检查了一遍门栓，确认没问题后，才拿起放在角落里的灯笼。他点亮灯笼，暖黄的光透过纸罩照出来，照亮了脚下的路。
两人锁好店门，并肩走在老街的青石板路上。灯笼的光在地上投下小小的光圈，他们的影子在光圈里走走停停，偶尔会有几片落叶从树上飘下来，落在他们的脚边。
“明天我去军需处批肥皂，你在家看店，要是有人来买山楂糕，你就说后天才能做出来，今天的卖完了。” 路修源一边走，一边跟陈清清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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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你路上小心点，军需处远，骑车慢着点。” 陈清清叮嘱道，手里攥着路修源的胳膊，怕他走快了。
“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路修源笑着说，把灯笼往她那边递了递，让光更多地照在她身上。
走到张婶家的门口，陈清清停下脚步，把装着山楂糕的纸袋子放在门口的石阶上，又轻轻敲了敲门，才转身跟上路修源。她知道张婶肯定还没睡，等会儿听见敲门声，就会出来拿的。
两人继续往前走，前面就是他们的家 —— 那是一间小小的四合院，院子里种着一棵老槐树，秋天的时候，槐树叶会落满院子，踩在上面沙沙响。
“等下次做了加葡萄干的山楂糕，咱们先给李大爷送几块，他上次还送了咱们自家种的白菜呢。” 陈清清忽然说道。
“好，还有李嫂，她帮咱们介绍了好几个顾客，也得送点。” 路修源附和道。
“还有王干事，他帮咱们批肥皂，也送点尝尝。”
“嗯，都送。”
两人聊着天，脚步声在安静的老街上显得格外清晰。灯笼的光慢慢向前移动，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像要一直延伸到很远的未来。
陈清清抬头看了看路修源的侧脸，灯光下，他的轮廓很柔和，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她忽然觉得，其实幸福很简单，就是这样，有一个人陪着你，一起守着一间小店，一起算着一笔笔小账，一起期待着明天，一起把平淡的日子过成甜的。
就像那碗熬了很久的山楂糕，酸里带着甜，甜里又藏着暖，慢慢品，就能品出日子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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