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了。“出黑板报练了大半年,能看清就行。” 他拿起透明胶带,撕了段。
胶带粘在红纸边缘,他小心翼翼地贴在麦乳精盒正面。正好挨着 “营养麦乳精”,红底黑字,一眼就能看见。贴完还按了按,怕胶带翘边。
他又把两箱麦乳精从角落挪出来,搬到货架中间。左边是 “钙奶饼干”,蓝包装亮堂堂的,是畅销款;右边是 “大白兔奶糖”,糖纸闪着光,孩子都爱瞅。
“这样进来的人,一抬头就看着了。” 路修源拍了拍手上的灰,掌心还沾着点纸壳的毛。他看陈清清还盯着麦乳精,笑了笑:“放心,明天准卖。”
陈清清早去里屋拧了湿抹布,浅灰色的布,是她特意留着擦柜台的。“擦把汗。” 她递过去,“折腾半天,额头上都有汗了。” 抹布带着肥皂的淡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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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修源接过抹布,擦了擦额头。汗混着点土,在抹布上蹭出浅灰的印。他又擦了擦手心,把抹布递回去:“饿了吧?给你带了馒头,还热着。”
他从军用挎包掏出油纸包,油纸有点油,是食堂装馒头用的。打开时,白雾冒了点,麦香飘出来。“食堂今天的白面馒头,比平时软。” 他把包递给陈清清。
陈清清咬了口,馒头的甜混着麦香,在嘴里散开。她嚼着,眼睛亮了:“好吃,比我早上蒸的软。” 指尖捏着油纸,怕掉了渣,小心得很。
路修源坐在柜台边的小凳上,看着她吃。老冰箱 “嗡嗡” 响,风铃偶尔 “叮铃” 一声。他想起刚才挪麦乳精时,陈清清的眼神,现在终于松了。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陈清清就去开店。风比昨天凉,她裹了裹米白外套,毛领蹭着下巴,暖乎乎的。钥匙插进门锁,“咔嗒” 响,像唤醒了小店。
她先把灯打开,暖黄的光洒在货架上。麦乳精摆在中间,红标签亮得很。她走过去,摸了摸盒盖,灰被擦干净了,纸壳看着也精神了些。
整理饼干时,她把碎了的饼干挑出来,装在小袋里。上次路修源说,这样能当赠品,不浪费。手指捏着饼干渣,酥得掉渣,黄油香飘进鼻尖。
风铃 “叮铃” 响,李婶走进来。蓝布褂子的衣角沾着露水,头上裹着花头巾,是她孙女织的,边角还绣了朵小桃花。手里的菜篮子,竹编的,还沾着点泥土。
“清清啊,给我来两袋盐。” 李婶的声音亮,像带了晨露的脆。她的目光扫过货架,没停在盐罐上,反而落在了中间的麦乳精上,眼睛一下子亮了。
陈清清转身去拿盐,玻璃罐里的盐粒白花花的。刚递过去,就听见李婶 “哎呀” 一声:“这麦乳精咋卖 2.5 元了?前阵子看还是 3 块呢!”
李婶拿起盒麦乳精,手指在红标签上摸了摸,墨字的糙感蹭着手心。“你没贴错吧?” 她凑近看,“这价可比镇上供销社便宜不少,供销社还卖 2.8 呢!”
“没贴错李婶。” 陈清清笑着,把盐放进她的菜篮,“最近搞优惠,想把这几盒卖了。” 风从门缝钻进来,吹得红标签轻轻晃,字更清楚了。
李婶眼睛更亮了,立刻把麦乳精揣进菜篮,怕被人抢了似的。“那我要两盒!” 她掏口袋,零钱叮当作响,“我家小子天天闹着要,之前嫌贵没买!”
她摸出五块钱,递过去:“不用找了,下次来再抵。” 陈清清要找零,她摆摆手,拎着菜篮就往外走,“我跟王阿姨说去,让她也来买!”
李婶的脚步声远了,风铃还在 “叮铃” 响。陈清清看着空了两格的麦乳精箱,嘴角忍不住翘起来。她拿起抹布,又擦了擦剩下的盒子,怕再积灰。
上午十点,太阳爬高了,暖光透过玻璃门照进来。家属院的张嫂走进来,山东口音带着热乎气:“清清,有麦乳精没?李婶说你这儿便宜!”
张嫂穿着碎花衬衫,袖口挽着,露出点银镯子。她径直走到货架中间,拿起盒麦乳精,红标签看都没看,就往怀里揣:“给我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