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及与北狄往来密信铁证一份,一并呈上!”他的话语简洁冰冷,却字字千钧,清晰地勾勒出那条染血的归途是何等凶险!
四十六车粮食!足以解燃眉之急!还有叛国的铁证!
萧景琰看着那个染血的木箱,看着眼前如同从修罗场中归来的渊墨,胸腔中翻涌的情绪几乎要冲破伤痛的桎梏!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只化作一声带着血腥味的、无比沉重的叹息:
“渊墨……辛苦了!此功,朕……记下了!带兄弟们下去,好生治伤!厚葬……牺牲的弟兄!”
“谢陛下!”渊墨抱拳行礼,动作牵动伤口,身体微不可查地晃了一下,随即挺直脊背,带着两名手下,如同来时一般沉默地退了出去。那沉重的木箱被留在了堂中,散发着浓烈的血腥与死亡的气息,也带来了……生的希望。
萧景琰的目光久久地停留在木箱上,又缓缓移向窗外。京都的密奏,北狄的暗流,云州的粮草……三条无形的线,在他脑海中交织、碰撞。他染血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软榻的扶手,发出轻微而规律的“嗒、嗒”声。
“林卿,”他忽然开口,声音带着一种洞悉迷雾后的清明,“传令给‘孤雁’,北狄那条线,‘玄冥计划’……可以启动了。先给咄吉王子,送一份‘投名状’去。”
“是!”林岳眼中精光一闪,躬身领命。
烛火摇曳,将萧景琰苍白而坚毅的侧影投映在冰冷的墙壁上,如同一尊掌控着命运棋局的神只。棋盘之上,敌我交错,杀机四伏。而执棋者的指尖,已然落下了一枚足以搅动北狄王庭风云的……致命棋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