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我不是亲生的?”
我没有回答,而是从袖中抽出一张薄纸,铺在案上——是昨夜抄下的军报内容。
“北境断粮,守军无炊。”我指着其中一行,“这种绝密情报,不该出现在礼部尚书的书房里。除非他是裴党一员,或者……有人想借他的手传递消息。”
她盯着那份抄本,眼神一点点冷下去。
“你是说,他收这种信,是为了掩护另一封更重要的?比如……这张皇陵图?”
“聪明。”我轻敲桌面,“而且他劝我别再查了。这句话听着像警告,其实是心虚。真不在乎的人,根本不会提‘查’这个字。”
她忽然站起来,在屋里走了两圈,裙摆扫过屏风角,差点绊倒。但她没停,反而走得更快,像是要用脚步碾碎心头的惊涛骇浪。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她停下,转身面对我,“那我娘是怎么死的?我是被谁送出宫的?又是谁在背后盯着我长大?”
“这些问题,答案都在皇陵里。”我说。
她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你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拿我当棋子,一步步往那边推?”
“我是想活命。”我收起折扇,轻轻叩了下桌沿,“但你要非说是推你,也行。反正你现在知道了,不逃、不晕、没摔杯子,说明脑子还在线。”
她瞪我一眼,却又忍不住嘴角一抽。
“你说皇陵凶险,裴党必有埋伏?”
“那是自然。”我点头,“说不定还有人在里面等着给咱们办葬礼。”
“那你敢去吗?”她逼近一步,眼瞳亮得吓人,像是要把我的灵魂照穿。
我仰头看着她,慢悠悠道:“我昨夜翻墙躲箭的时候就在想——要是这次死了,至少能省一笔房租。”
她愣了下,随即气笑:“你就不能说点正经的?”
“我很正经。”我站起身,与她对视,“我只是不想死得太难看。比如被毒死、闷死、或者被一堆破铜烂铁砸成肉饼。”
她深吸一口气,忽然伸手抓过那张地图,用力拍在自己面前的案上。
“好。我去。”
我挑眉:“你知道这一趟可能回不来?”
“我知道。”她声音稳得不像话,“但我更知道,如果我一直躲在尚书府当个乖乖女,就算活到八十岁,也只是个被人编好剧本的傀儡。”
她抬起手,指向地图上的入口标记:“这里面藏着我的身世,藏着母后的死因,也藏着那些想让我消失的人的脸。我不去看一眼,对不起这二十年吃的每顿饭,穿的每件衣。”
我看着她,没说话。
她忽而一笑,梨涡浅现:“怎么,不信我能撑住?”
“我不是不信。”我缓缓展开折扇,扇面空白,扇骨刻着几道新痕,“我是怕你去了之后,回来就不是现在这个谢琬了。”
“那又如何?”她昂起头,目光灼灼,“若真相注定要撕开假面,那就撕个彻底。我不怕变,只怕糊里糊涂地活。”
屋外传来远处市集的第一声吆喝,一只麻雀扑棱着飞过窗台,撞得帘子晃了晃。
她忽然伸出手,掌心朝上。
“立个誓。”
我皱眉:“什么誓?”
“同行之誓。”她目光灼灼,“你带路,我跟着。生死不论,绝不退缩。若违此言,天打雷劈,永不得归。”
我盯着她看了两秒,忽然也伸手覆上去。
“我楚昭在此立誓——若抛下谢琬独自逃生,便叫我日后算尽天下,却算不准自己下一顿饭在哪张桌上。”
她噗嗤一笑,随即握紧我的手。
“成交。”
我们松开手时,阳光正好斜照进来,落在那张地图上。灰尘在光柱里浮游,像无数细小的星子围着一个即将开启的谜题打转。
她低头抚着图纸边缘,忽然问:“你说……母后会不会也来过这里?”
“不知道。”我实话实说,“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