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有几个好奇的精灵。
他们不再各行其是,而是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手持巨剑、显得有些突兀的林磐,伸出手指对着他指指点点,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声汇聚成一股清晰的音浪,反复冲击着他的耳膜:“快看啊!
就是他!
那个叫林磐的战士!”
“听说他在考虑要不要老婆呢!”
“真的吗?看着挺英武的,不知道想要个什么样的?”
穆拉丁那洪亮而充满戏谑的声音更是无处不在,仿佛成了这个梦境世界的背景音。
它从铁炉堡高耸的穹顶上如雷霆般滚落,从脚下石板路的缝隙中如地火般冒出,甚至……甚至从他手中那柄冰冷沉重的巨剑剑柄上清晰地响起,带着金属的震颤:
“老婆!
老婆!
快来看啊!
林磐这小子想要老婆咯——!
大家快来给他出出主意——!”
这荒谬的场景让林磐感到无比的窘迫和烦躁,他试图开口解释,却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不出任何声音。
紧接着,梦境再次切换。
父亲林云不知何时出现在他面前,不再是平日里那副带着理解与包容的神情,而是换上了一脸极其严肃、如同在商讨军国大事般的表情,用力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磐儿,你年纪也不小了,实力也有了长足的进步,是时候该考虑一下个人的终身大事,成家立业了。”
而母亲佐拉(他记忆中生母的形象)则温柔地站在父亲身旁,脸上带着欣慰而鼓励的笑容,对着他轻轻点头,眼神中充满了期盼。
最让他感到心脏骤停、无地自容的一幕出现在梦境的最后。
那个一直模糊不清的、有着红色头的女性身影,周围的迷雾渐渐散开,五官和身形变得无比清晰、真切——赫然正是凡妮莎·范克里夫!
她不再是平日里那副冷若冰霜、眼神锐利、仿佛对一切都漠不关心、刻意与所有人保持距离的模样。
她穿着一身与他记忆中不同的、更显柔和的衣物,静静地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脸上带着一种他从未见过、也无法想象的、混合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某种深藏的期待,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的眼神,就那样静静地、专注地看着他,红唇微抿,仿佛在无声地、耐心地等待着他的一个回答,一个决定。
那眼神,比任何敌人的利刃都要让他感到难以招架。
“我……我不要!”
极度的窘迫、慌乱和一种被逼到墙角的无力感,让林磐在梦中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猛地大喊出声!
“嗬——!”
他惊坐而起,胸膛剧烈起伏,粗重得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声在寂静的石屋内显得格外突兀和响亮。
冰冷的汗水已经浸湿了他额前的黑,几缕丝黏在皮肤上,带来冰凉的触感。
心脏在胸腔里如同失控的战鼓,疯狂地擂动着,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
窗外,铁炉堡永恒的熔岩光芒依旧执着地透过窗户的缝隙,在黑暗中投下如同鬼魅般摇曳、跳动的暗红色光影,将他脸上惊魂未定的表情勾勒得忽明忽暗。
他茫然地、带着一丝残留的惊恐环顾四周,熟悉的、冰冷而坚硬的岩石墙壁,隔壁隔间里八戒那如同雷鸣般、丝毫未受影响的震天呼噜声,以及……就在他喊出声之后,从凡妮莎所在的那个相邻隔间方向,似乎传来了一丝极其轻微、几乎难以察觉的、像是布料摩擦或是身体翻动的细微动静。
是梦……原来一切都只是个荒诞不经、毫无逻辑可言的噩梦。
林磐长长地、带着如释重负却又心有余悸的颤抖,舒出了一口憋在胸口的浊气,抬起微微有些颤的手,用力抹了把脸,试图将脑海中那如同跗骨之蛆般反复回响的、穆拉丁那“你要老婆不要”
的魔性腔调,以及……凡妮莎在梦中那双异常清晰、充满了陌生情绪、让他心跳失序的眼眸,彻底驱散出去。
然而,梦境的余波和那种强烈的情绪冲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