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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让那段过于沉重和私密的过往,不至于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成为谈资。
父亲……从未与我谈论过千祭。
他的态度,自始至终都保持着宇智波式的克制与实际。
他认可了这桩婚姻,默许了千祭的存在,并在她离去后,将族长的责任交托于我。
在他眼中,结果重于过程。
我成为了合格的族长,祈是健康的宇智波后裔,这便足够。
那些纠缠的情感和撕心裂肺的失去,属于不必要的软弱,不值得提及。
他的沉默,如同一块冷硬的石碑,矗立在过往的入口。
母亲……则承载了更多的情感重量。
她是真正将千祭视作女儿般接纳和疼爱过的人。
她了解千祭的敏感与脆弱,也洞悉我们关系中那异常粘稠的依存。
千祭离去后,母亲将那份未能倾注完的母爱,加倍给予了祈。
她看我的眼神,总是带着深切的、无法言说的痛楚。
她理解我的失去,或许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千祭于我而言意味着什么——不仅仅是一个妻子,更是半个破碎的灵魂。
但她从不安慰,只是用更细致的关怀,默默支撑着我摇摇欲坠的日常。
她的沉默,是饱含温情的体谅,也是一种无言的共情。
佐助,我的弟弟。
他见证过我与千祭之间那不同于寻常夫妻的、充满掌控与依赖的诡异平衡。
他曾流露出不解,甚至或许有过一丝轻视。
但在千祭真正离去后,在那场葬礼上,他看到了我眼中那片死寂的荒原。
自那以后,他不再提起,也不再询问。
他将那份复杂的心绪,化为了更坚实的支持,用他回归家族的存在,用佐良娜带来的生机,无声地告诉我,我并非独自一人。
他的沉默,是兄弟之间无需言说的理解与支撑。
对于祈而言,母亲千祭,是一幅由无数他人只言片语和沉默眼神拼凑而成的、模糊的画像。
她知晓母亲身体不好,知晓母亲有着与自己相似的共感力和眼下的痣。
她从祖母美琴那里,听到的是一些温和的、经过过滤的往事片段——“你母亲很喜欢安静”
,“她看书时很专注”
。
她从止水叔叔那里,偶尔能得到一些带着暖意的回忆——“你母亲啊,虽然不太说话,但很温柔。”
而我,她的父亲,是这幅拼图中最大、也是最沉默的碎片。
她曾鼓起勇气,直接问我:“父亲,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看着她那双与千祭如此相似、却又截然不同的眼睛,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
该如何描述?描述那苍白的皮肤,脖颈上永不愈合的伤口,空洞又偶尔锐利的眼神,那汹涌而痛苦的共感力,以及那份将我紧紧缠绕、直至溺毙的、扭曲的依赖与爱?
最终,我只能给出一个干瘪而苍白的答案:“她……很安静。”
她从不曾拥有过完整的图像,只能从各处搜集碎片——从我偶尔的沉默,从母亲那温柔的追忆,从止水带着怀念的笑容,从春野樱谨慎的只言片语,甚至从父亲那极少流露的、一丝难以捕捉的柔和眼神中。
她将这些碎片小心翼翼地收藏起来,在心底默默拼凑。
我知道,她拼凑出的“母亲”
,必然是一个被美化、被理想化的形象。
温柔,美丽,因病早逝,留下无尽的思念。
她会看着千祭留下的寥寥几张照片出神,会模仿照片中母亲安静的神态,会珍视母亲留下的每一件小物件。
有时,她会尝试向我求证。
“父亲,母亲喜欢什么花?”
“海棠。”
“母亲……她笑起来好看吗?”
“……好看。”
我的回答总是简短、客观,不带任何可能引导她想象的色彩。
我无法,也不愿向她描绘那个真实的千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