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速推进,核心营寨将在两个时辰内化为灰烬。其唯一逃生通路——缓坡,亦将成为烈焰通道!”
3.铁壁合围,不留生门:“在火起同时,我军主力于缓坡出口外三里处,依托地形,布下三重‘鱼丽之阵’(车阵结合长矛弓弩的绞杀阵型)。阵前挖掘深壕,布设拒马蒺藜。另遣数支精锐轻车,携带连弩,封锁所有已知山间小径、崖壁可能攀援处。”周鸣在缓坡出口和所有可能逃生路径上,画下了一个个冰冷的红色叉印。“火海驱赶,铁壁阻截。此战目标:全歼断头崖内所有赤狄青壮!妇孺……恐难逃火海与溃兵践踏,十不存一。”他最终吐出了那个残酷的结论。
王子成父听着周鸣条理清晰、数据详实的推演,眼中凶光越来越盛。那精确到风向、时辰、火势蔓延速度的计算,将一场灭族之战拆解得如同庖丁解牛。“善!大善!此乃绝户之计!便依太卜之‘算’!传令各部,依计行事,不得有误!五日后,我要这断头崖,寸草不生!”他杀气腾腾地吼道。
焦土悲歌:算筹染血
五日后,午时。
强劲的西北风如期而至,卷起漫天沙尘,发出凄厉的呜咽,如同万千怨魂的哭号。断头崖上,赤狄营寨死寂一片,缺水的折磨已让狄人如同困在干涸泥潭中的鱼,眼神绝望而疯狂。
周鸣站在距离断头崖数里外一处视野开阔的高坡上。王子成父及亲卫簇拥在侧,人人屏息。周鸣手中紧握着那卷绘有火攻模型的丝帛,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强迫自己以纯粹的观察者视角,去验证模型的准确性。
“放——!”王子成父一声令下,如同霹雳炸响!
刹那间,刺耳的尖啸撕裂长空!无数燃烧的火箭,如同来自地狱的流星雨,拖着长长的黑烟尾迹,划破昏黄的天空,精准地落入预设的引火点及赤狄寨中!
轰!轰!轰!
干透的草木、皮毛、油脂瞬间被点燃!火苗如同贪婪的恶魔之舌,猛地窜起,迅速连成一片!西北风如同无形的巨手,狠狠地将这刚刚诞生的火魔推向赤狄营寨的核心!风吼声、火焰爆裂的噼啪声、木材倒塌的轰鸣声,瞬间交织成一曲毁灭的交响!
模型推演被残酷地具象化:火墙以惊人的速度推进、吞噬!赤色的烈焰翻滚着,舔舐着天空,将断头崖映照得如同炼狱熔炉!浓烟滚滚,遮天蔽日,空气中弥漫着皮肉焦糊的、令人作呕的恶臭。
“啊——!”
“长生天啊——!”
凄厉绝望的惨叫、哀嚎、咒骂,穿透了风火的咆哮,隐隐传来。周鸣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看到,在翻腾的火墙边缘,在尚未被完全吞噬的寨墙缺口处,无数人影在烈焰中挣扎、奔逃!有身上着火、发出非人惨嚎在地上翻滚的战士;有抱着襁褓、试图冲过火墙却被瞬间吞噬的妇人;有被践踏在地、发出微弱哭喊的孩童!他们如同被投入沸鼎的蝼蚁,在周鸣那“最优解”模型所描绘的死亡陷阱中徒劳挣扎。
一个浑身是火的身影,如同从地狱冲出的恶鬼,竟奇迹般地冲出了火墙,嚎叫着扑向高坡方向,手中残缺的弯刀在火光中反射着最后的疯狂光芒。一支冰冷的弩箭精准地射穿了他的喉咙,将他钉死在焦黑的土地上,火焰迅速吞噬了残躯。
周鸣的胃部一阵剧烈的痉挛。那精准的模型推演,那冰冷的“十不存一”概率,此刻化作了眼前活生生、血淋淋的炼狱图景。每一个在火海中扭曲哀嚎的身影,每一个被弩箭射倒的生命,都像一柄重锤,狠狠砸在他构筑的理性堡垒之上。算无遗策?代价最小?这“最小”的背后,是成千上万赤狄老弱妇孺在火与铁中化为焦炭的哀鸣!他引以为傲的数学,成了高效屠杀的帮凶。
帅帐争锋:血算与霸业
当夜,王子成父的中军帅帐灯火通明。帐外,是士兵们因胜利而压抑不住的兴奋低语和焚烧尸体的焦臭味。帐内,气氛却异常沉凝。
周鸣掀帐而入,斗篷上还带着战场硝烟的痕迹,脸色苍白如纸,眼中布满了血丝。他径直走到正在查看战果简牍的王子成父面前,声音沙哑,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将军!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