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朝会的气氛比往日更显凝重。
萧彻站在百官之列,左臂的伤还未痊愈,玄色朝服下的绷带隐隐渗出血迹,却丝毫不影响他挺拔的身姿。
轮到议苏家旧案时,他忽然出列,声音平静却清晰地传遍大殿:“陛下,苏将军私藏兵器的账册虽已呈交,但臣担心正本在流转中有所闪失,已命人誊抄副本,封存于府中密匣,以备查验。”
话音刚落,殿内便响起一阵低低的议论。
五皇子赵谦站在文官队伍里,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随即出列附和:“七弟考虑周全,此事关系重大,多一份备份总是好的。
只是不知这副本……可否交由吏部保管?也好让百官安心。”
萧彻像是早有预料,微微颔:“五哥所言极是。
只是副本涉及边关布防细节,不便公开。
臣愿将密匣钥匙交予陛下,由陛下亲自保管,如此最为妥当。”
他将难题抛给陛下,既显得坦荡,又堵死了赵谦想直接染指的可能。
陛下捻着胡须,沉吟片刻:“准奏。
彻儿心思缜密,此事便依你所言。”
朝会结束后,赵谦的人果然动了。
入夜,七皇子府潜入了几个黑衣刺客,目标明确——直奔书房的密匣。
然而他们刚撬开暗格,就被早已埋伏好的暗卫拿下。
刺客嘴里咬着毒囊,却被早有准备的墨竹用铁钳撬开牙关,没来得及自尽就被捆了个结实。
“带到柴房,别弄死了。”
萧彻站在廊下,看着被拖走的刺客,语气冰冷。
林晚意站在他身边,披着他的外袍,夜风卷起衣袂,带着一丝寒意。
“按计划,该‘丢’账册了。”
她轻声道。
萧彻点头,对墨竹使了个眼色。
片刻后,柴房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是“轰隆”
一声闷响——那是预先埋好的火药被点燃,不大不小,刚好能炸开一间柴房,却伤不到人。
“走水了!
柴房走水了!”
府里的下人故意惊呼着跑去救火,动静闹得极大,连隔壁的府邸都能听见。
混乱中,一个“侥幸逃脱”
的刺客带着“抢”
来的账册副本,跌跌撞撞地冲出府门,消失在夜色里。
林晚意站在二楼的窗边,看着那道黑影远去,指尖微微冷:“赵谦会信吗?”
“他会信。”
萧彻从身后拥住她,下巴抵在她顶,“他太想要这份账册了,哪怕有一丝可能,也会当成真的。”
果然,三日后,北境传来消息——五皇子的亲信拿着“账册副本”
,成功联络上苏家旧部,以“共享兵权、共分天下”
为诱饵,拉拢了不少将领。
而林太傅,也在同一天被“释放”
,虽受了些惊吓,却无大碍,正由亲兵护送回京。
“父亲没事就好。”
林晚意接到消息时,正在给萧彻换药,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眼眶微微红。
萧彻握住她的手,掌心温暖:“委屈你了。”
他知道,这几日她表面平静,夜里却总睡不安稳,时常惊醒。
“不委屈。”
林晚意摇摇头,“只要能救出父亲,这点算计不算什么。”
她顿了顿,“只是赵谦拿到账册,会不会真的和苏家旧部联手?北境若是乱了,后果不堪设想。”
“不会。”
萧彻语气笃定,“那份账册是我伪造的。
里面的布防图是三年前的旧图,兵器数量也掺了假,甚至还故意写了几个早已阵亡的将领名字。
他若是真敢按上面的信息调动人马,只会自投罗网。”
林晚意这才恍然大悟,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早就算计好了?”
“对付赵谦这种人,不多留几手怎么行?”
萧彻刮了刮她的鼻尖,眼底带着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