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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冰川会化成水,流到长安的河里,我们喝的是同一源头的水呢。”
他指着画对小伙伴说,对方似懂非懂,却把自己的狼牙项链摘下来,挂在他脖子上。
吐蕃赞普的妹妹收到古丽雅送的“同心莲”
帕子,指尖抚过花瓣里藏着的“婉”
字,突然红了眼眶。
她转身从木箱里翻出块泛黄的帕子,上面同样绣着半朵莲,只是线色更旧些。
“这是三十年前,一位中原夫人送我的。”
她把两块帕子拼在一起,正好是一朵完整的莲,“她说,若将来遇到绣同样花的人,就把这个交给他。”
帕子夹层里,裹着张字条,上面是先皇后的笔迹:“雪山有雪,长安有月,雪化月圆,终会相见。”
古丽雅看着字条,突然想起娘临终前的话:“当年教我绣活的中原夫人,总望着长安的方向,说她有个儿子,像雪山一样正直。”
她猛地抬头,看向随行的沈清辞:“沈大人,先皇后的儿子,是不是……”
沈清辞点头,声音有些颤:“是陛下。”
帐篷外,风突然大了,吹得绣架上的丝线飘起来,像无数条看不见的线,一头连着雪山下的帕子,一头牵着长安宫里的旧物。
古丽雅把两块帕子小心叠好,放进锦囊里——那是林晚意给的,里面的玉兰种子不知何时了芽,顶着点嫩白的绿。
“该回去了。”
阿木收拾着账册,算盘上还沾着青稞粉,“算好了换稻种的账,下个月就能带吐蕃的青稞回长安。”
小石头的画册又厚了几页,最后一张画着两个帕子拼成的莲,旁边写着:“娘说的中原夫人,找到了。”
离开雪山那日,吐蕃牧民牵来最好的骆驼,赞普的妹妹亲自把那箱青稞种子搬上车:“告诉长安的陛下和娘娘,等稻种熟了,我们还换。”
驼铃再次响起时,古丽雅摸了摸锦囊里的帕子,阿木拨了拨沾着青稞粉的算盘,小石头则把狼牙项链贴在胸口——这一次,他们带的不仅是账册和种子,还有一个藏在绣线里的秘密,一个能让雪山和长安,真正认亲的秘密。
商队返程时,骆驼背上驮满了吐蕃的青稞、于阗的羊毛,还有楼兰百姓托带的书信。
阿木坐在最前面的骆驼上,手里的账册记得密密麻麻,连每颗青稞的分量都标得清清楚楚。
“沈大人,按这个账,明年春天就能把稻种送过来。”
他指着账册上的红圈,“吐蕃赞普说,要划出最肥的土地种江南稻,还让我带话,请长安的农师去教教他们怎么育秧。”
古丽雅的绣篮里,多了个吐蕃样式的布包,里面装着赞普妹妹送的冰蚕丝线。
“她说这线能绣出长安的月光,”
她指尖缠着丝线,在阳光下转了个圈,“等回去了,我要给皇后娘娘绣件披风,让西域的风裹着中原的暖。”
小石头趴在驼峰之间,正给画册里的青稞田添上稻草人。
“你看,这稻草人戴着中原的斗笠,穿着西域的毡衣,”
他举着画册给骆驼看,“就像我们,走到哪,都是一家人。”
路过楼兰时,沙枣正熟得坠弯了枝。
阿木让人装了满满两车,“长安的孩子还没吃过这甜果子呢。”
古丽雅则把绣好的“稻花图”
送给相熟的阿婆,“等明年稻子熟了,我们就来接您去长安看牡丹。”
小石头最忙,挨家挨户收孩子们画的雪山,“这些都要带给周先生,他说要在同心馆开个西域画展。”
驼铃一路向东,把西域的风、雪山的雪、楼兰的沙,都揉进了归途。
阿木算着日子,说再过十天就能到长安,古丽雅数着丝线,说还差三朵莲就能绣完披风,小石头则在画册最后一页画了个大大的箭头,指着东方,旁边写着:“家,快到了。”
长安的城门遥遥在望时,阿木突然让商队停下。
他从骆驼上跳下来,把账册小心翼翼地放进怀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