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被撕得松垮,现在被老默这一下蛮横无比地撕扯,直接像是纸糊的灯笼被捅了个窟窿!左边胸口上方一大片布料被生生撕裂拽开!
凉飕飕的空气猛地灌进来!
我懵了,彻彻底底懵了!脑子一片空白!
所有人也都懵了!包括还捂着胳膊喘粗气的刀疤强!
搞什么鬼?!刚打完架就撕人姑娘衣服?你他妈帮人是假,耍流氓才是真?!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暴怒差点把我理智冲垮!攥紧的拳头指甲都要嵌进肉里!
然而,老默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止。他极其粗暴地一把将我往前扯!我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被他扯得一个趔趄,脚下一滑,差点踩上玻璃碴子。踉跄着被他拉到和他并肩的位置。
他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那只撕裂了我衣襟的手,此刻竟然无比精准地探了进去!不是撕开后剩下的那块破布,而是直接伸进了我里面另一层……那件被汗水泡发、黏在皮肤上、沾着汗臭和刚才打斗沾染的灰尘、质地粗糙无比、甚至边角已经有些磨损的……
我藏在里面的……
保安制服?!
这衣服是……当初在公司混饭时,保安室老王头搬家嫌累赘,硬是塞给我的“破烂”。料子厚实,压秤,还自带一股樟脑球混着尘土的怪味儿,在公司混日子时冬天当棉袄内胆裹在棉服里偷偷穿过几次取暖……后来……后来好像是被我塞在一个装海鲜的破编织袋最底层当防震垫……用来垫我那些刚捞出来湿漉漉、还蹦跶的珍贵鱼种,隔绝一点颠簸带来的损伤?
它怎么会……它怎么会穿在我身上?!今天在公司熬完通宵太累太累,下班时冷得哆嗦,鬼使神差地把塞在椅子底下那个装垃圾文件的编织袋里垫底的、皱巴巴硬邦邦的保安服捞出来裹身上保暖?还他娘的穿到了现在?!
老默那只粗粝如砂纸的手没有半分犹豫,穿过我那件被撕开豁口的外层T恤,准确地抓住了我里面这件深蓝色保安服的肩章位置!猛地一扯!连同我一起被扯得像根被狂风抽打的芦苇杆!差点当场摔个狗啃泥!
紧接着,一个冰冷、坚硬的金属条状物被他那只手以快如鬼魅般的速度,塞进了我因为保安服被大力拉扯而露出的一截锁骨下方的空隙里!
动作粗暴直接!硬塞!
那玩意儿硌得我锁骨下缘生疼!形状……像一个……
警哨?!
金属冰冷的触感和被硬塞的剧痛让我瞬间清醒!我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
被撕裂的外衣前襟搭拉着,露出里面深蓝色(或者说已经洗得灰白发蓝)的保安服破烂的肩章。老默塞进来的东西正好卡在保安服领口纽扣被扯崩后露出的一点皮肤上。
那东西银白色的冷光在夜市迷离的灯光下闪了一下。根本不是警哨!它比警哨扁平,形状更像……一张被卷得很紧的公交卡套?金属质地,边缘锋利冰冷。
然后,老默那只骨节狰狞、布满疤痕的手猛地抬了起来。
不是指向我,也不是指向刀疤强。
那只手带着一种铁铸般的稳定,食指如同标枪,猛地斜向上方一指!
指向了夜市入口那熙熙攘攘、涌动着无数人头、油烟弥漫、如同巨大浑浊沼泽的另一头!
“——盯紧!”
一个沙哑得像是喉咙被砂石磨砺过的、撕裂般的嗓音,猝然炸响!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所有喧嚣、直刺神经末梢的力量!
他的手指所向,那片人海之中,仿佛有一个无形的漩涡中心!
我顺着那指尖看过去!
视线越过拥挤混乱的人群,越过翻滚着油烟的各种摊位——
在人潮涌动的另一端,靠近夜市主入口灯火稍微明亮些的地方,一个售卖廉价塑料发夹和发圈的、撑着小伞的小摊车旁,静静地站着一个人影。
身形修长,穿着一件看起来低调却异常合体的深灰色薄风衣,身姿挺拔得像一棵孤绝的松,却完美地融入这片烟火缭乱之中。夜市入口明亮的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