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在他身后勾勒出一个清晰的侧影轮廓。鼻梁高挺,下颌线条清晰冷峻。
似乎是感受到了这极具穿透力的一指,又或许根本就是他一直在注视着这场冲突的尾声。
他微微侧过一点点头。
那双在光线下映出冰冷侧光的眼睛,隔着几十米的人流,隔着呛人的油烟雾气,隔着震耳欲聋的各种噪音,遥遥地望了过来。
像两泓深不见底的寒潭。
目光锐利,沉静,漠然。
如同冰面下的蛇,无声地锁定了目标,耐心地等待着水面沸腾的时机。
顾!半!夏!
“嗡——”
脑子像是被重锤砸了一下!
他在这里!他竟然亲自在这里!就在刚才那场混乱的边缘!像个坐在包厢里欣赏着斗兽戏的冷血看客!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默塞给我的硬东西硌在锁骨下皮肤上,冰冷刺骨。
空气凝固得令人窒息。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冰冷大手扼住了所有人的咽喉。夜市嘈杂的声浪像被按下了静音键,只剩下心脏在耳膜里疯狂擂动的咚咚声,混着刀疤强捂住伤口的低沉痛哼。
老默那根带着硝烟味的手指,依旧钢钉般指向几十米开外人群中的顾半夏。眼神浑浊,却透着一股看透皮相的漠然和……提醒?
顾半夏站在灯火阑珊处,夜风吹动他风衣的下摆。他没有更多动作,甚至那微微侧头的角度都没有改变。隔着熙攘人流与烟火迷障,他冰冷注视的目光,像探针刺穿了这片凝滞的空气。
刀疤强按着汩汩流血的手臂,三角眼里的凶毒不减,但更多了几分对老默这个硬骨头的忌惮和突然出现的、更强大存在的本能恐惧。他那肌肉虬结的身躯微微佝偻下来,像是感受到了顶级掠食者释放的无形威压,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了一下,下意识地向阴影里退了一步。
他妈的……又是这种被当成案板上肉的感觉!先是刀疤强这条恶犬,紧接着顾半夏这条盘踞在暗处的毒蛇!他们层层递进着扑上来!
我甚至顾不上去想老默这个“炸鱿鱼司机”为何出手相助还看穿了我裹在破保安服下的狼狈。胸口保安服衣襟被粗暴撕开的豁口冷飕飕地灌着风,那金属片硌着我的皮肉,又冷又痛。
顾半夏的眼神似乎在我胸前那片凌乱的狼藉上停留了一瞬。
隔着几十米的油烟和喧嚣,我仿佛清晰地感受到了那目光里的嘲弄——像一把淬了冰的锉刀,缓慢地刮过我还沾着臭豆腐酱料的手指、汗湿贴在额角的乱发、被撕开的衣襟和那件滑稽又可怜的保安服……
他看到了。我的惊惶,我的狼狈,我的困兽犹斗,甚至是我试图用一件破烂保安服包裹的、摇摇欲坠的、不堪一击的尊严。
那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然后,极其缓慢地,顾半夏那张轮廓冷峻的脸上,唇角勾了起来。
一个弧度。
冰冷、锋利、带着掌控一切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兴味盎然。
他在笑。
仿佛在说:小渔女,你这身蛮劲儿,除了跳跳绳和对服务器撞得头破血流,就只能用来撕烂这点儿本就不剩多少的破布片吗?这场戏,真真值得我一瓶好酒。
无尽的怒火混着冰水一般的寒意再次冲刷过脊梁。那股熟悉的、想要毁灭一切的暴戾冲动又在血管里奔涌沸腾,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
我把牙关咬得咯吱作响,喉头全是血腥味。攥紧的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试图用更尖锐的疼来压制那股翻涌的杀意。视线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从那束冰冷的注视中抽离!
就在我强行拧开视线、呼吸急促得快要换不上气的瞬间——
眼角余光所及,夜市靠近入口更亮堂的区域边缘,那辆停在一大片阴影里的、低调得近乎隐形、线条却利落得透出昂贵底子的黑色迈巴赫,无声无息地往阴影深处滑动了几寸,像蛰伏的巨兽悄然合上了眼睑。
而几乎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