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厉。
他的身体似乎也在瞬间绷紧,散发出无形的寒意。
“本王不知殿下在说何人。”
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否认。
然而,李孝恭这刹那间的剧烈反应——那骤然收缩的瞳孔,绷紧的身体,凌厉的眼神——如同一道闪电,清晰地照亮了李承乾心中最后的疑虑!
裴矩没说谎!
李孝恭不仅知道徐师谟,而且这个名字本身,对他而言就是一个沉重的禁忌!
巨大的把握感瞬间冲散了李承乾心头的紧张,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残酷的冷静。
“皇叔不知?”
李承乾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却锋利如刀的弧度,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和步步紧逼的锐气,
“那父皇当年想必也是不知,才会特意派人来询问皇叔?”
他看着李孝恭那张瞬间变得更加冷硬的面孔,一字一顿,如同冰冷的钉子敲进木头,
“父皇的人也没能从皇叔这里,问出徐师谟的下落吗?”
“嗡——”
仿佛有一根无形的弦在李孝恭脑中骤然崩断!
他那双锐利如鹰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李承乾,眼神深处翻涌着惊涛骇浪——惊愕于这位年轻的太子竟能触及如此深层的秘辛,震怒于他竟然敢如此直白地拿皇帝来压自己,更有一丝被戳中心事的狼狈和冰冷的杀机!
他放在膝盖上的手猛地攥紧,指节因为用力而发出轻微的咔嚓声,骨节在昏暗中泛白得刺眼。
静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坚冰,沉重的压力几乎要将人碾碎。
角落的香炉里,那缕原本笔直的青烟仿佛也感受到了这恐怖的压迫感,开始不安地扭曲、晃动。
昏昧的光线下,一老一少两位大唐最顶级的宗室成员,如同两头在深渊边缘对峙的猛兽,无声地进行着意志的角力。
时间一点点流逝,每一息都漫长无比。
终于,李孝恭紧攥的拳头缓缓松开,他眼中那汹涌的怒意和杀机如同潮水般退去,最终沉淀为一片深不见底的、带着浓浓倦怠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的幽暗。
他知道,眼前这个年轻的太子,比他想象的要棘手得多,也疯狂得多。
他不仅知道了徐师谟,甚至可能真的掌握了某些线索,并且不惜一切代价要挖出来!
李世民,这个名字如同一座无形的大山,沉沉地压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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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敢如此说,无论真假,都意味着他已无所顾忌。
李孝恭长长地、低沉地吁出一口气,那叹息沉重得仿佛承载了数十年的秘密与风雨。
他微微向后靠向榻背,整个人似乎在一瞬间苍老了几分,眼中的锐气被一种深邃的疲惫取代。
“殿下,好手段。”
他开口了,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一种认命般的无奈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
“竟能查到此处。看来,本王在你眼中,已是东宫砧板上的鱼肉了?”
话语中带着浓重的自嘲和寒意。
李承乾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破胸膛而出。
他强行压制住那股巨大的激动和即将触及真相的亢奋,声音因为紧绷而显得有些干涩:
“皇叔言重了。承乾所求,不过是一条生路。徐师谟,还有他带走的那个人,是悬在东宫头顶的利剑。皇叔若知内情,便是救了承乾一命,也救了我大唐宗室一份安稳!方才所诺,承乾以李氏先祖之名起誓,绝不食言!”
“安稳?”
李孝恭嗤笑一声,声音里充满了浓浓的讽刺和历经世事的苍凉。
他抬起眼,目光复杂地看着眼前这个脸色苍白却又眼神执拗的年轻储君,沉默了片刻,仿佛在掂量着那誓言的重量,又仿佛在回忆着某个不堪回首的片段。
终于,他再次开口,每一个字都吐得极慢,极其艰难,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