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酒德麻衣靠在吧台边,看着零垂眸的样子忽然发现她的睫毛很长,投在眼下的阴影像小扇子,认真得近乎虔诚,仿佛不是在清除记忆,是在拆解一件精密的钟表。
苏恩曦也收了玩笑的神色,指尖无意识地敲着膝盖。
半分钟后,零收回手。
言灵像退潮般敛去,她指尖的冷白慢慢恢复常态。
“好了”
她站起身,白金色的发丝从肩头滑开,露出修长的脖颈。
目光扫过地毯上那片被路明非洇湿的深色痕迹时,眉峰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苏恩曦立刻懂了,从茶几底下摸出消毒湿巾扔过去
“放心,回头让保洁来换块新的,保证比你带的坐垫还干净。”
零没接湿巾,只是拎起脚边的银色手提箱,转身时裙摆扫过沙发角,带起的风里,飘着极淡的消毒水味,那大概是她刚给手提箱里的器械消过毒。
走到玄关换鞋时,她忽然顿了顿,侧头看向地毯上的路明非。
少年睡得很沉,嘴角甚至微微翘着。
零的眼神在他膝盖的伤口上停了半秒,那里还沾着泥和血痂,在洁白的羊毛上格外扎眼。
她没说话,只是弯腰系鞋带的动作慢了些,金属鞋扣碰撞的轻响,混在雨声里,像句没说出口的话。
等门再次合上时,酒德麻衣才松了口气,看向苏恩曦
“你说她刚才那眼神,是在可怜这兔子?”
苏恩曦嚼着最后一片薯片,含糊不清地笑
“你就说咱小白兔可不可怜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