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身外壳烫得无法触碰,电线噼啪作响。
然而,在滋滋作响的电流声中,机器底部一个隐蔽的蓄电池指示灯微弱闪烁——那是上世纪军用级备用电源,专为极端情况设计。
它像一头耗尽生命的机械兽,艰难地、一寸一寸地,吐出了一张边缘被烧得焦黑的纸。
赵启明第一个冲了过去,借着手电光,他看清了纸上的内容。
那不是指令,也不是文件,只有一行歪歪扭扭、仿佛用尽最后力气写下的手写编号:A-TH-980317-07。
他瞳孔骤缩。
这个编号格式他认得——这是风城当年去世当晚,特护病房最后一批次管制药品的用药登记表原始编号!
这张表,本该在三年前就被销毁了!
一名年轻警员在检查魏德海的状况时,忽然惊呼一声:“赵队,你看这是什么?”
他从魏德海紧攥的衣兜里,掏出了一枚冰冷的金属物件。
正是那枚齿轮状的纽扣,和江北辰照片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黄铜已被体温焐热,背面的“K07”在光下微微反光。
赵启明迅速翻开相机里的照片——编号末尾的“07”,与纽扣上的数字重合。
是巧合?
还是编号体系的一部分?
窗外,晨雾弥漫。
一辆没有悬挂任何牌照的黑色商务车,悄无声息地滑入车流,消失在城市的黎明之中。
赵启明握着那张滚烫的纸,和那枚冰冷的纽扣,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椎直冲天灵盖。
追查这串数字,就意味着要一头扎进那个城市的阴暗面——在那里,救命的药品和致命的毒药,它们使用后的所有痕迹,最终都会被装进同样毫无标识的铅封箱子,由同一批沉默的司机,运往同一个不为人知的终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