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耳边回响:“周教授,你女儿在美国的签证续签……下周就是最后期限了。”
他闭上眼,喉结滚动了一下,按下了发送键。
一篇题为《论“时枢”失序与礼崩乐坏之兆》的文章,被他快速写了出来。
文章被他发布在一个仅限国内文史学者的闭门论坛上,瞬间引爆。
“‘守钟人’制度,乃我华夏工商业百年契约精神之锚,其信物‘时枢’,更是正统与秩序的神圣象征!如今信物天降野地,离散于污泥之中,是为大凶之兆!此乃制度神圣性被宵小之徒彻底亵渎的明证!”周砚文在文中痛心疾首,最后倡议由学界牵头,联合商界和宗族元老,立即成立一个“传统守护联席会”,对“时枢”进行强制回收与庄重重祭,以正视听。
这篇文章很快引起了市电视台深度调查栏目编导陈莺的注意。
三年的雪藏让她对舆情的嗅觉变得异常敏锐。
她注意到江北辰右手小指有一道旧伤疤,这与三年前火灾现场某段模糊视频截图一致;她在提问间隙快速搜索“时枢”古篆字体,发现其笔法结构竟与风家祖宅匾额出自同一匠人之手。
这些细节在她脑中串联起来。
她意识到这会是个大新闻。
陈莺没有犹豫,绕过所有流程,直接向台长递交了一份紧急申请,要求对江北辰进行独家专题采访。
理由只有一句话:“他是唯一一个出现在所有事件现场,却始终沉默的人。”
风氏集团新总部,顶层总裁办公室。
风柔雪看着陈莺的采访申请,眉头紧锁。
“这太冒险了。陈莺这个人我了解,她挖东西能挖到骨头里。一旦接受采访,你和‘镜渊’的关联很可能会被顺藤摸瓜的牵出来。”
江北辰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这座庞大的城市。
玻璃反射出他冷静的轮廓,窗外云层流动,光影在他脸上缓慢推移。
他平静的反问:“如果真相永远只能藏在暗处,如果我们做的一切都不能被看见,那我们破的,到底是谁的局?”
风柔雪一怔,随即明白了。
他要把那套被少数人垄断,用来控制大众的潜规则,彻底打碎在阳光下。
下午两点,采访如期举行。
地点就定在风氏总部的顶层观景厅,背景是整个京州的城市天际线。
镜头前,江北辰一身笔挺的深色西装,神情沉稳。
布料摩擦的窸窣声,是他此刻唯一的声响。
“江先生,”陈莺的提问开门见山,十分犀利,“今天早上,城东发现了一件奇特的‘坠落物’,据说您是第一个到场的非警务人员。您能告诉公众,那是什么吗?”
江北辰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他直视着镜头,语气平淡:“我见过,是一把旧伞骨。”
“有人说,它叫‘时枢’,是某个神秘传统的圣物。”陈莺追问。
“有些人,喜欢把一把钥匙当成圣物供奉起来,每天对着它烧香磕头。”江北辰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可他们忘了,钥匙造出来的唯一目的,是用来开门的。”
这句话让陈莺心头一震,她立刻抓住了核心:“那您认为,这把钥匙,应该开哪一扇门?”
江北辰没有回答,只是将目光投向窗外,投向那由无数灯火与建筑构成的城市。
远处高架桥上的车流拖曳出橙红色的光带。
“一扇门,”他缓缓说道,“一扇门上写着‘谁都能进来’的门。”
采访片段经过剪辑,当晚在电视台黄金时段播出,并被各大网络平台疯狂转载。
“开门人”三个字,瞬间成为全网热搜词条。
刺耳的电话铃声在深夜响起,是赵启明打来的。
他的声音充满疲惫,带着警告的意味:“北辰,你疯了?你那段采访把高层都得罪了!他们要我立刻让你做出解释,说明你的立场!”
“我的立场?”江北辰的声音依旧平静,“我是在把被少数人垄断了上百年的解释权,还给每一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