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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廷弼脱去官袍,仅着素衣,在锦衣卫“押送”下,登上北返的马车。辽阳城门缓缓关闭,将他的背影隔绝在外。城头将士默默注视,复杂难言。流言,似乎因这“罪臣”的离去,而暂时平息了几分。
帝国腹地,新政试点的田野间,却是另一番景象。
顺天府,延庆皇庄。金黄的麦浪在夏风中翻滚,沉甸甸的麦穗预示着丰收。更引人注目的是田垄间那一片片青翠藤蔓下结出的硕大块茎——红薯,以及植株高大、棒子上结满金黄籽粒的玉米。
顺天府尹捧着厚厚的册子,激动地向朱常洛派来的特使禀报:“…各试点府县夏收已近尾声!清丈田亩后,按新则征收,剔除豪强隐田,仅顺天府试点,夏粮实收赋税折银,较旧赋制下同期,增…增五成七!百姓手中余粮充足,市面粮价稳中有降!民心…大定啊!”
特使看着田间忙碌收获的农人脸上久违的笑容,看着粮仓中堆积如山的金黄与饱满,深深吸了一口混合着泥土与谷物芬芳的空气。北疆的血火与朝堂的暗流,似乎都被这沉甸甸的丰收,暂时冲淡了几分。帝国的根基,在这片饱经磨难的土地上,正顽强地萌发着新的生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