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开始。皇帝将协助吏部、宗人府细化宗室勋贵子弟考成出仕章程的任务交给了她,这看似是文牍工作,实则牵涉极广,关乎未来帝国上层建筑的人才选拔,是真正的权柄所在。
书房内,烛火通明。她面前摊开着大量的档案卷宗,以及各地宗室、勋贵的人员名录、考评记录。她没有急于动笔,而是先静静地阅读、分析,脑海中飞速运转,将零散的信息整合、归类,寻找其中的规律与漏洞。那份悄然融入的上官婉儿之魂,让她处理起这些繁杂信息来得心应手,总能敏锐地抓住关键,并提出极具操作性的制度设计。
“世子朱恭枵,于开封府任上,兴修水利,劝课农桑,政绩卓着,然其与当地士绅往来过密,恐有结党之嫌……”
“靖远伯之子,于英才馆‘通略’考中表现优异,然其父在西北军中根基深厚,若使其掌兵,需有制衡……”
“安乡伯庶子,才干平庸,却善于钻营,其母族与江南织造局过往甚密……”
她一边浏览,一边用朱笔在旁边的白纸上写下简短的批注和建议,字迹清秀而有力,思路清晰得可怕。她不仅考虑才能,更综合考虑其背景、人际关系、潜在风险,旨在为帝国选拔出真正忠诚、能干且易于掌控的人才。
同时,她也密切关注着朝鲜方向的动向。当俞咨皋水师初战告捷、顺利进入朝鲜港口的消息通过特殊渠道传来时,她只是淡淡一笑,并未感到意外。这一切,仿佛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破局之始,在于造势,更在于精准落子。”她放下朱笔,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目光幽深,“朝鲜不过是一盘大棋的边角。真正的风雨,或许才刚刚开始。而我能做的,便是为陛下,在这中枢之地,扎稳根基,甄选贤能,以备不时之需。”
她重新拿起一份关于在边镇设立“武备学堂”,系统培养中下级军官的提议,仔细研读起来。帝国的未来,不仅需要能臣干吏,更需要忠勇善战的将领。而她,正以自己的方式,参与到这塑造帝国未来的宏大进程之中。
乾清宫、龙安州、朝鲜外海、魏国公府……帝国的多个节点,都在这个寒冬的夜晚,按照既定的谋划,悄然运转,汇聚成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冲向那已然可见的、充满挑战与机遇的未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