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无重大过失。如果他进行了基本的尽职调查,就不可能不知道‘李记汽修’的存在。这是一个潜在的突破口。”
他迅速做出新的部署:“林晓,你立刻去做两件事。第一,走访临河街的李师傅的邻居商铺,尤其是那些经营多年的老店,争取拿到他们可以证明‘李记汽修’长期在此经营,且非常显眼的书面证言。第二,想办法查一下这个‘钱某’的背景,他名下的公司,他过往是否有过类似收购后快速清退租户的行为。这能帮助我们判断他的行为模式。”
“那…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回复对方?”林晓问。
“回复?当然要回复。”余年拿起笔,眼中闪过一丝锋芒,“我们要在回函中,强烈质疑其‘善意第三人’的身份。明确指出,根据生活常理和交易习惯,其购买前理应进行现场查勘,不可能不知晓长期存在的‘李记汽修’。主张其存在重大过失,甚至不排除其与原房东恶意串通,损害承租人利益的可能性。同时,正式拒绝其所谓的‘解决方案’。”
他顿了顿,语气沉稳而有力:“并且,我们要在函中表明,我们将代表李大国,正式向法院提起诉讼,不仅要求确认租赁合同对新房东继续有效,还将追究原房东隐瞒重大事实的违约责任,并保留追究新房东侵权责任(针对之前的威胁破坏行为)的权利。我们要把战场,从律师函的往来,提前延伸到诉讼的威慑上。”
“我们要让他知道,”余年总结道,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法律的空子不是那么好钻的。‘买卖不破租赁’保护的是稳定的经营秩序和底层民众的生计,其立法精神,绝非一个‘善意取得’的抽象概念可以轻易架空。这场仗,我们要在法理、情理和证据上,全面反击。”
林晓看着余年,只见他沉稳如山,眼神锐利如刀,仿佛早已预料到对手的所有招数,并准备好了应对之策。她心中的无力感渐渐被一种坚定的信念所取代,立刻投入到新的调查任务中去。曲折的法律博弈,进入了更深层次的法理与证据较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