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快瘪了吧?不是我说,做生意得讲究点,这模样客户看了都不放心。”
“刚补的胎,师傅说没问题,可能是天气热有点跑气。”李朴赶紧拉开后斗,把样机搬下来,“赵老板您看,这是咱们的王牌型号,制冷量足还静音,王丹姐家客厅装的就是这款,她说开着比空调房还舒服。”
赵老板敲了敲样机外壳,接过说明书翻得“哗哗”响:“王丹跟我提过你们,说你们售后随叫随到。我家客厅和主卧各要一台,今天能装不?我儿子明天从内罗毕回来,怕他热得睡不着。”
“今天量完尺寸,明天一早就让师傅过来。”李朴掏出卷尺,蹲在客厅角落量尺寸,“您放心,安装师傅都是咱们自己人,安徽来的老周,装空调快十年了,装完还会帮您把外机擦干净。”
量完尺寸,赵老板留他喝了杯凉茶。刚走出铁栅栏,就听见“噗”的一声——左前轮彻底瘪了,轮毂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李朴气得踹了车胎一脚,鞋尖沾了层黄沙,只能掏出手机给刘景打电话。
“喂,刘哥,轮胎又瘪了,那麻绳根本堵不住洞。”李朴的声音透着股憋闷。
电话那头传来刘景的急吼:“我早跟你说非洲补胎是糊弄事!你偏不听!肯定是你开车不看路,钉子扎进去都不知道,现在好了,耽误客户怎么办?”
“路缝里藏着的钉子,根本看不见!”李朴压低声音,怕赵老板听见,“我在赵老板小区门口,离仓库五公里,备胎还在后面斗里,一个人换不动。”
“换不动也得换!”刘景的声音像炸雷,“我跟你说,这补胎钱你自己掏,公账不报!耽误了生意,你自己负责!”说完“啪”地挂了电话。
李朴握着发烫的手机,胸口堵得发慌。他知道刘景的德性,出了事先甩锅,争辩也没用。他咬咬牙,从后斗拖出备胎,千斤顶往车底一塞,脚踩着往下压。太阳烤得地面发烫,汗水顺着额角流进眼里,涩得生疼,t恤贴在背上,能拧出半盆水。
换好备胎已是正午,日头悬在头顶,把影子缩成一团。李朴在路边摊买了个玉米饼,硬邦邦的硌牙,就着矿泉水咽下去。刚要发动皮卡,就听见铃铛响——阿里骑着辆破自行车过来,手里举着根铁钉,老远就喊:“老板!你的钉子!忘在我店里了!”
李朴接过铁钉,气得手都抖——这根比刚才拔的还粗,钉尖带着倒钩,明显是藏在轮胎花纹里没发现的。他刚要开口,阿里就笑着拍他肩膀:“下次补胎找我,四十先令!便宜!”说完蹬着自行车窜了,车后座的工具箱“哐当”响。
下午去孙老板娘的服装店,李朴把车开得像蜗牛,眼睛盯着路面,连路缝都要扫三遍。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刚拐进菜市场那条巷,皮卡又猛地一歪——这次是右后轮。
他跳下来一看,肺都要气炸了——两根铁钉并排扎在胎面上,像野兽的两颗獠牙。旁边卖番茄的黑人妇女用围裙擦着手,笑着说:“年轻人,别生气。这里常有小孩扔钉子,补胎店给他们抽成,赚点饭钱。”
李朴攥着拳头,指节捏得发白。他终于反应过来,不是自己不小心,是有人故意设套。菜市场里人来人往,挑菜的、讨价的、扛着麻袋赶路的,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寻常神色,可到底是谁扔的钉子,根本查不出来。
没办法,他只能推着车找补胎店。这家店比阿里的大些,两个师傅正围着辆卡车忙活,工具摆了一地。可补胎的法子还是老一套——拔钉子,塞浸油的麻绳,磨平。李朴站在旁边看,心里泛起一阵无力:这就是达市的现状,没有专业设备,没有标准流程,全靠手艺人的“经验”糊弄。
补完胎,李朴付了钱,开车时特意放慢速度,生怕麻绳又松了。孙老板娘的服装店在巷口,玻璃门上贴着“中国制造”的海报。她看见李朴满头大汗,赶紧递过张冰镇湿巾:“李师傅,看你这模样,路上出事了?”
“别提了,轮胎扎了两次。”李朴擦着汗,把样机搬进来,“孙姐,您看这型号合适不?卧室装这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