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痕迹——那是她下午看到的,王爷爷说这马扎用了五年,陪他走了无数条街。
第二天一早,恋棠把初稿交给陈姐,心里满是期待。可陈姐只看了一眼,就皱起了眉:“你这画,太‘干净’了。”她指着锅贴店的插画,“李记的师傅围裙上有油斑,你画的围裙比新的还干净;张婶的豆浆桶有个缺口,你画的桶是圆圆满满的;王爷爷的蒸饭车上,应该有个装零钱的铁盒,你没画。”
恋棠的脸瞬间红了,她低头看着自己的画,才发现自己下意识地“美化”了细节——把油斑擦掉了,把缺口补平了,却忘了这些不完美的细节,才是早餐摊的“灵魂”。“我……我再去改。”她接过画纸,攥紧了手里的小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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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恋棠又去了早餐摊。这次她没急着画画,而是帮张婶递了会儿豆浆,看李记师傅颠勺,听王爷爷讲蒸饭的诀窍。她看到李记师傅围裙上的油斑其实是深浅不一的,靠近灶台的地方最深;张婶的豆浆桶缺口处,因为常年使用,边缘已经磨得很光滑;王爷爷的零钱铁盒上,贴着他孙女画的小太阳贴纸。这些细节,她都仔仔细细地记在小本子上,连铁盒上的锈迹都画了下来。
改完的初稿再交上去时,陈姐终于点了头:“这才对。你看这油斑的颜色,这缺口的光泽,这铁盒上的小太阳——读者看到这些,就像真的站在早餐摊前一样。”她指着画纸上的蒸饭包油条,“下次可以再加点细节,比如蒸饭里的葡萄干,王爷爷总是放三颗,说‘三颗甜,不多不少’。”
恋棠把陈姐的话记在小本子上,在“早餐摊插画”那页画了三颗小小的葡萄干,旁边写着:“插画里的细节,不是随便加的,是要听、要看、要感受的——就像马大爷刻沙枣木,每一刀都要顺着年轮走。”
从那以后,恋棠养成了“跑现场”的习惯。画“老书店”专栏,她在书店待了整整一天,看老板用旧报纸包书,看读者蹲在角落看书的姿势;画“秦淮河夜航”,她坐了三次夜游船,记录不同灯光下河水的颜色变化;画“校园运动会”,她去附近的小学看孩子们跑步,把他们额头上的汗珠、运动鞋上的泥土都画进了画里。
插画部的同事们都喜欢这个“爱跑现场”的实习生。负责“美食”专栏的老周,总爱带恋棠去吃南京的老字号:“你得尝过李记的锅贴,才知道它的皮有多脆;喝过张婶的豆浆,才知道它的豆香有多浓——画美食,要带着‘馋劲’画。”负责“城市记忆”专栏的小夏,会和恋棠一起去老巷拍照:“你看这墙面上的涂鸦,是十年前的孩子画的;这门环上的铜绿,是岁月磨出来的——这些都是城市的故事,要藏在画里。”
恋棠的小本子越来越厚,里面不仅有插画草图,还有她听来的故事:李记师傅的儿子在国外读美术,张婶的女儿是护士,王爷爷的孙女在幼儿园画了一幅“爷爷的蒸饭车”获奖了。这些故事,都成了她插画里的“隐形细节”——在“早餐摊”最终发表的插画里,她在李记锅贴店的窗台上,画了一张国外美术学校的招生简章;在张婶的豆浆摊旁,画了一个护士节的小卡片;在王爷爷的蒸饭车旁,画了一幅小小的儿童画。
林薇主编看到这幅画时,在部里的例会上特意表扬了恋棠:“这幅画里有‘温度’。读者看到的是早餐摊,感受到的是背后的人——这就是我们报社插画的意义。”
恋棠坐在工位上,偷偷翻开小本子,在“早餐摊插画”那页写下:“原来插画不是画‘景’,是画‘人’;不是画‘样子’,是画‘故事’。就像苏晓棠阿姨说的,手作要带着心意做,插画也要带着心意画。”
二、非遗专栏的挑战:从画“样子”到画“匠心”
实习一个月后,报社决定做“非遗手作进校园”的系列特刊,由插画部负责所有插画。林薇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恋棠:“你跟着苏晓棠做过手作,懂这里面的门道。这次的插画,要画出非遗的‘匠心’,让学生们看到手作背后的坚持。”
接到任务的那天晚上,恋棠翻出了去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