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她的眼神里没有怜悯,没有施舍,甚至没有太多的情绪,只有一种纯粹的、解决问题式的专注。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带着一种无形的角力。
最终,是身体的本能战胜了意志的抗拒。干渴到极致的喉咙让陈鹰无法再坚持,他猛地别过头,不再看沈清徽,却伸出手,有些颤抖地接过瓦罐,仰头“咕咚咕咚”地大口喝了起来。清凉的液体滑过灼热的喉咙,带来片刻的舒缓。
喝完水,他将瓦罐重重放在床边,依旧不看沈清徽,声音沙哑冷硬:“你究竟想做什么?”
沈清徽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仿佛没听见一般。她转身从背篓里拿出几样新采的草药,有花朵,有根茎,还有叶子,都是陈鹰不认识的。她又拿出一个相对而言干净的石臼,将部分草药放入其中,开始仔细地捣碎。
“你的伤口,需要换药。” 她一边捣药,一边平淡地陈述,仿佛在说一件与吃饭喝水一样平常的事情,“我还找到了些退热和补气的药材,会一起加进去。过程会比昨天更复杂,但效果应该更好。”
她的话语里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掌控感,完全无视了陈鹰的疑问和抗拒。
陈鹰胸口一阵起伏,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这女人!她难道听不懂人话吗?!
“我不需要!” 他低吼,试图用凶狠吓退她,“我的死活,与你无关!滚出去!”
沈清徽捣药的动作顿了一下,抬起眼皮,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那眼神,平静无波,却仿佛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穿透力,让陈鹰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慌。
“你的死活,目前来看,与我有关。” 她收回目光,继续捣药,声音依旧平淡,“我花了力气救你,就不会半途而废。至少,在你脱离危险之前,你的命,归我管。”
她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霸道和……近乎狂妄的自信!
“你……!” 陈鹰气结,从未见过如此……如此不可理喻的女人!他气得伤口都跟着疼,却又因虚弱而无法发作,只能狠狠地瞪着沈清徽,如果目光能杀人,沈清徽早已被他千刀万剐。
沈清徽对他的怒视毫不在意。她熟练地将捣好的新药泥与昨天剩余的艾草粉混合,然后走到床边,不由分说地开始解昨天包扎的布条。
“别碰我!” 陈鹰下意识地想挥开她的手。
沈清徽的动作却更快,手腕一翻,巧妙地避开了他的格挡,手指依旧稳稳地落在布条的结扣上。她的动作看似轻柔,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道。
“我说了,别动。” 她的声音冷了一分,带着隐约的警告,“除非你想这条腿彻底废掉。”
陈鹰的动作僵住了。废掉……他当然不想!他是一名战士,一名猎人,失去了腿,与死何异?这女人,精准地拿捏住了他最大的软肋。
就在他愣神的瞬间,沈清徽已经利落地解开了旧布条,露出了
令人惊异的是,仅仅过了一夜,伤口的情况似乎真的有了一丝好转。红肿的范围没有继续扩大,流出的脓液也清澈了一些,不再那么浑浊恶臭。虽然依旧狰狞可怖,但至少,恶化的趋势被遏制住了。
陈鹰自己也看到了这变化,心中的震惊难以言喻。她用的……到底是什么药?效果竟然如此显着?
沈清徽仔细检查着伤口,眉头微蹙,似乎在评估药效。然后,她拿起新的药泥,用一片干净的叶子作为工具,开始小心翼翼地为伤口敷药。她的动作极其专注,手指稳定而轻柔,尽量避开完好的皮肤,将药泥均匀地覆盖在溃烂处。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对待一件珍贵的艺术品,而非一条丑陋的伤腿。
药泥接触到伤口,依旧带来一阵刺痛,但比起昨天艾草粉的灼烧感,已经温和了许多,甚至带着一丝清凉。陈鹰紧绷的身体,在不自觉中微微放松了一些。
敷好药,沈清徽又拿出从自己有限的衣物中撕下来的干净的布条,重新将伤口包扎好。整个过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