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外的树林,马蹄声正从那边传来——是元军驻交趾的骑兵主力,约有五百骑,正举着弯刀冲过来,马背上的火把在晨雾里连成条火龙,火光照亮了骑兵们狰狞的脸。
“架炮!”郑龙的吼声刚落,两门重炮已对准树林。炮手们手脚麻利地填装炮弹,炮口的准星稳稳锁住火龙的前端。“放!”炮弹呼啸着钻进骑兵队,火光炸开处,人马像被狂风扫过的草垛般倒下,惨叫声、马嘶声混着炮弹的轰鸣,震得码头的木板都在抖。
剩下的骑兵想掉头,却被岸上的连发火枪拦住去路。阿牛抱着枪蹲在麻袋堆后,手指扣着扳机,枪膛里的子弹一颗接一颗射出,每颗子弹都精准地穿透骑兵的甲胄,在胸前炸开朵血花。“去年你们烧我渔村时,想过有今天吗?”他嘴里念叨着,眼睛却不眨地瞄准,直到最后一个骑兵从马上摔下来,再也没动弹。
(四)清剿余孽,仓廪盈实
交趾城的日头刚过中天,三十个大队的兵马已挨家挨户清剿。阿牛带着小队冲进个土官的宅院,正撞见土官往墙缝里塞密信,信纸一角露出“元军水寨”的字样。“狗汉奸!”阿牛一脚踹翻他,连发火枪顶在他脑门上,“去年雷州的粮船就是你引去的吧?弟兄们的血不能白流!”
土官趴在地上,肥硕的肚皮贴着冰凉的地砖,抖得像筛糠:“小的……小的是被逼的,元军说不合作就屠城……”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阿牛从墙缝里拽出的密信打断——信上详细写着宋军的布防,连郭龙大船的数量都标得清清楚楚。
“被逼的能知道这么多?”阿牛冷笑,把密信塞进怀里,“跟我回码头,当着将军的面说清楚。”
仓库里,士兵们正清点缴获的物资。粮食堆成小山,麻袋上的“交趾仓”字样被汗水浸得发涨,有袋米破了个洞,米粒滚出来,饱满而洁白,比去年从元军手里抢的陈米好上十倍。“将军,光这粮仓的粮食,就够全军吃半年!”管粮的老兵笑得合不拢嘴,手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算珠碰撞的声音比炮声还热闹。
武器库里的弯刀长矛堆到了房梁,每柄刀上都刻着“元”字,却被士兵们用石头刮得七零八落,露出底下的铁色。“这刀比咱们的沉,”个士兵掂着柄弯刀,突然往地上劈去,“当啷”一声,青砖被劈成两半,“就是太脆,劈两下就得崩口。”
郑虎正指挥着士兵搬金银,二十口铁箱被装得满满当当,金条、银元宝堆得冒尖,还有些珍珠玛瑙,在阳光下闪得人眼晕。“这些够造五十艘铁壳船了!”他掂着块金砖,金砖的棱角硌得手心发疼,“福州军器监的师傅们见了,保准眼睛都直了,连夜就得赶过来铸炮!”
刘云站在码头的了望塔上,望着被押解过来的奸细。有个白发老者曾是交趾的世袭土官,此刻却抖得像筛糠,甲胄上的宝石被冷汗浸得发暗:“将军饶命!是元军逼我的,他们说不合作就屠城……”
“逼你藏这么多金银?”郑龙把账册摔在他脸上,纸页在风里哗哗响,“去年你给元军当向导,烧了咱们三艘运粮船,怎么不说被逼的?”老者顿时哑了,头埋得抵着地面,连花白的胡须都在抖,沾了不少地上的尘土。
夕阳西沉时,清剿已近尾声。交趾城的炊烟重新升起,却换了举着“宋”字旗的士兵在巡逻。仓库的门敞开着,粮食正被搬上大船,麻袋碰撞的“砰砰”声里,混着士兵们的笑骂声。金银被装进铁箱,箱盖合上时发出“哐当”的巨响,像是在宣告胜利。连发火枪的蓝钢在余晖里闪成片,映得每个人脸上都泛着振奋的光。
(五)断敌枢纽,兵指南疆
刘云站在码头的最高处,望着被烧毁的元军旗帜在火里蜷成黑团。那是元军驻交趾的帅旗,旗面上的狼头被烧得只剩个轮廓,在晚风里轻轻颤动,最后化为灰烬,被风吹散在码头上空。交趾的码头成了片忙碌的景象,那些曾为元军转运物资的仓库、船坞,此刻都站满了宋军士兵,有的在修补船板,有的在清点武器,还有的在给战马喂料,马嚼子磨得“咯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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