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知道监控坏了——三天前他帮她搬琴盒时,瞥见她手机里的维修申请被驳回,申请人是周主管。
那天晚上他蹲在仓库外抽了半包烟,看着保安换班时,周主管的车开进去,后备箱露出半卷宋氏贸易的封条。
“所以呢?”他故意歪着嘴笑,像平时逗客户那样,“苏总该不会怀疑我半夜翻仓库吧?我这小身板,搬箱矿泉水都费劲。”
苏晚晴突然转身,眼镜滑到鼻尖,露出那双他从未见过的、带点血丝的眼睛:“但你知道,我办公室的监控死角在第二排绿植后面。”她抓起茶几上的咖啡杯,杯底和桌面碰撞出清脆的响,“你知道我每周三晚十点会去地下琴房,知道我喝美式不加糖,知道……”她的声音突然哽住,“知道我手机屏保上那个穿牛仔外套的男人,是我爸。”
林川的呼吸顿住了。
他想起今早帮她开车门时,手机屏保里那个模糊的背影——确实和他常穿的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像极了。
那天她爸的忌日,他绕路带她去了陵园,回来时她靠在车窗上小声说:“你外套的味道,和我爸的一样。”
窗外突然划过一道闪电,照得办公室雪白。
林川看着苏晚晴攥着手机的指尖泛白,突然就不想逗了。
他摸出裤袋里的糖纸,轻轻放在茶几上:“姐,我就是个代驾。”他盯着糖纸上的暖光,声音放得很轻,“但代驾除了开车,还得会看路。”
苏晚晴的手指在手机上悬了很久,终于按下通话键:“李姐,调b区监控。”她抬头时,眼镜又滑回鼻梁,眼神却比刚才亮了些,“现在。”
林川看着她指尖在桌面敲出钢琴的节奏——那是他上周在琴房听她弹过的曲子,《月光》第一乐章。
他摸了摸后颈的薄汗,突然想起车筐里的段子集最后一页,他今早刚写的:“代驾最高级的服务是什么?不是避坑,是帮客户把坑填平。”
李姐敲门进来时,林川正盯着苏晚晴耳后那颗小痣发呆——那是他上周帮她捡琴谱时发现的,藏在碎发里,像滴没擦干的墨。
李姐递来平板,屏幕上是周主管的车后备箱,宋氏贸易的封条红得刺眼。
苏晚晴的指尖在平板上停顿了两秒,突然抬头看他:“为什么匿名?”
林川的喉结动了动。
他想起剧团倒闭那天,团长拍着他肩膀说:“小川,咱这行,最金贵的是观众的信任。”又想起苏晚晴第一次坐他电动车时,捏着他衣角说:“开慢些,我怕吵到邻居。”
他干咳两声,盯着窗外渐起的雨幕:“是我发的,但我只是觉得……”他顿了顿,低头用鞋尖碾了碾地面的反光,“这信息对您有用。”
窗外的雷声刚好盖过他后半句。
苏晚晴没说话,只是把平板转向他,屏幕上的封条在闪电里忽明忽暗。
林川看着那抹红,突然想起云顶会所的慈善晚宴——广播里说“晚晴”会出席,而苏晚晴的琴盒里,正躺着他今早帮她收进车筐的、国际钢琴家的演出服。
李姐的手机在这时响了,她看了眼来电显示,冲苏晚晴点头:“云顶会所的确认电话。”
苏晚晴起身整理袖口,丝绒裙角扫过林川的裤管,这次没躲开。
她走到门口又停住,侧头时耳后那颗小痣闪了闪:“八点,云顶会所顶楼。”她的声音比刚才软了些,“别迟到。”
林川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低头看见茶几上的糖纸,在灯光下泛着暖光,像极了她刚才嘴角那片没来得及展开的、浅淡的桃花瓣。
苏晚晴的指尖在桌沿轻叩两下,镜片后的眼尾微微上挑:“你怎么知道那是机密?”
林川后槽牙抵着腮帮,故意把嘴角扯成歪歪的弧度——这是他演喜剧时练出的“装傻专用表情”。
他弯腰从裤袋里摸出皱巴巴的薄荷糖纸,对着光晃了晃:“上周三送您去仓库,陈老板的车停在b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