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存;更可联络山东巡抚邱祖德、青州衡王朱由棷、守备李士元、胶州郭永祥,乃至南京史可法、凤阳马士英、庐州黄得功、江都常延龄等忠义力量,汇聚于济宁,形成复国核心。”
“殿下。”冯元飏听到朱慈烺竟要以济宁为基地,而非南下应天,顿时急了,他猛地站起身,也顾不得失仪,急声道:
“殿下,万万不可啊,济宁虽好,然终究在江北,距闯贼太近,无险可守,殿下乃国本,万金之躯,岂可…岂可再效‘天子守国门’之旧事?此乃蹈险地啊——”
他激动地挥舞着手臂,声音带着哭腔和恳求:“老臣恳请殿下,即刻南下,南下应天,南京乃太祖龙兴之地,城高池深,钱粮丰足,殿下坐镇南京,登基正位,号令天下勤王。”
“老臣愿率天津将士,死守山东,死守河南,为殿下争取时间,纵使粉身碎骨,亦在所不惜。”
“殿下,万不可再蹈险地啊——”
说着,他又要跪下恳求。
朱慈烺连忙再次扶住他,将他按回座位。他看着这位涕泪横流、一心只为保全他这“国本”的老臣,心中感动,却也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冯大人。”朱慈烺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洞悉全局的自信,“你的忠心,孤感佩于心。然,南下应天,看似安稳,实则是坐困孤城,将主动权拱手让人。闯贼新破京师,看似气焰滔天,实则外强中干。”
朱慈烺目光锐利,边走边条分缕析起来:
“其一,闯贼在京师的主力,不过十万余众,其主力大军此刻尚分散于河南、陕西、山西各处弹压地方,真正盘踞京畿者,兵力有限!其首要之敌,非我南方松散之军,而是山海关外,手握数万关宁铁骑、虎视眈眈的吴三桂,闯贼必先解决此心腹大患,方能安心南下!”
“其二,南方诸镇,左良玉、刘良佐、刘泽清、高杰、郑芝龙之辈,拥兵自重,各怀鬼胎。史可法、马士英或忠义,然难以节制诸将,若孤贸然南下,诸镇为争拥立之功,必生内乱!此非闯贼所惧,反是其乐见。闯贼巴不得我南方自相残杀,他好坐收渔利。”
“其三,闯贼起于草莽,骤得京师,志得意满,必生骄惰!其目光短浅,只知劫掠享乐,焉有席卷天下、鲸吞四海之雄才大略?其眼中,只有近在咫尺的吴三桂和可能威胁其京畿的北方残余力量,至于南方?在其看来,不过是一盘散沙,待其收拾了北方,再徐徐图之不迟。”
“其四,孤断定,闯贼短期内,绝无可能大举南下!其最多派小股偏师,袭扰山东、河南边境,劫掠一番,其主力,必被吴三桂牢牢牵制于山海关一线。”
朱慈烺的分析,如同拨云见日,让舱内众人——赵啸天、王之心、冯忠,乃至情绪激动的冯元飏,都听得目瞪口呆。
这番洞若观火的剖析,鞭辟入里,直指要害。
这完全不像是一个深宫少年能有的见识,倒像是久经沙场、洞悉人心的老帅。
“故而!”朱慈烺声音陡然拔高,“天津虽近京师,然闯贼主力无暇他顾,短期内不会大举来犯,但其为巩固京畿,必会派兵扫荡周边,天津无险可守,且…”
他目光一寒,“且,内有原毓宗这等内鬼,实乃危地,不可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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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向冯元飏,目光灼灼:“孤意已决!冯大人,你需立刻依计行事,率天津兵马钱粮,沿海河东去,速速与驻守大沽口的天津总兵曹友义会合。”
他走到桌案旁,手指在舆图上划过:“大沽口,此地乃海河入海口,扼渤海咽喉。”
“曹总兵麾下有数千精锐水师,熟悉海情,你二人合兵一处,依托大沽口炮台,深沟高垒,广设鹿砦拒马,多备火器强弩。”
“尤其要修筑连环工事,严防闯贼骑兵突袭,将大沽口,打造成孤钉在闯贼卧榻之侧的一颗钉子,一个跳板。”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激昂的感染力:“只要守住大沽口,便是为大明保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