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喧闹的赌徒之声浪,正清晰地从前方的中军大帐方向如潮水般涌来。
雷天横目标明确,脚下生风,丝毫不理会两旁的混乱景象,直扑那噪音的源头——一座用几个大帐篷粗暴地连在一起、拼接而成的“超级大帐”!此时帐内火光通明,将帆布篷壁映得透亮,里面人影晃动,喧嚣震天。
越靠近,那声音越清晰刺耳,酒气、汗臭、劣质烟草燃烧的呛人烟雾混杂在一起的味道也越发浓烈。更别说那一阵阵歇斯底里、赢了狂笑输了跳脚的喊叫。
“都给老子听令!”雷天横在距离那巨大赌帐还有十步左右的地方猛地站定,他不再刻意压低声音,带着金铁摩擦质感的声音刺破喧闹,清晰地传入身后每一个士兵耳中:“甘里豹!周孝学!带人,绕过去!把这个老鼠窝子给老子围了!前头,后头,左右!全他妈给老子堵严实!不许一个苍蝇飞出来!老子要关门打狗!”
“得令!”
立刻,两条魁梧的汉子带着两队士兵,如同两道黑色的分流,以惊人的速度无声地包抄向大帐两侧和后方。整个过程迅捷无声,如同演练了千百遍。
雷天横随即猛地扭头,对向身后两个气息沉稳、眼神锐利如鹰的老兵:“老杨!老秦!” 他指向身边的赵啸天,“老子这大哥的命,就交给你们俩了!用你们的眼珠子、用你们的皮、用你们的骨头、用你们八辈子祖宗的人头给老子担保!待会儿打起来,一根毛都不许伤到我大哥!擦破点油皮都不行!明白没有?!他要是少了根毛,老子先扒了你俩的皮!再把你俩的婆娘孩子全发配去扫茅坑!”
那叫老杨和老秦的两个老兵,脸上刻满了风霜的痕迹,闻言非但没有惧色,反而眼中闪过一丝桀骜和忠诚的光芒。两人猛地单膝跪地,对着雷天横和赵啸天抱拳:“大哥放心!有俺们在,天王老子来了也动不得赵爷一根汗毛!” 声音铿锵,如同立下军令状!
说罢,两人“噌”地站起,一人一边,如同最忠诚的门神,寸步不离地贴到赵啸天身旁,手按刀柄,虎视眈眈地扫视着周围每一寸黑暗。那护卫的姿态,带着一种身经百战者的敏锐和老辣,将赵啸天护在了最安全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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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啸天甚至没来得及说一句客气话,就被这种霸道至极的保护笼罩了。
雷天横看都不再看赵啸天这边,他的全部心神都已锁定了那座喧嚣的赌帐!他缓缓抽出腰间那把又长又厚的百炼精钢战刀!雪亮的刀身在月光和远处帐内透出的火光映照下,流淌着幽冷嗜血的寒芒!
“弟兄们!”雷天横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令人血沸的鼓动性和冰冷的杀意,“记住!一会儿冲进去,看到那个留着两撇又细又黄、像山羊胡子一样恶心,穿得倒是人模狗样、眼角有颗大黑痦子的杂种?”
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那狗东西就是丁元孙!王世英那狗官的便宜小舅子!”
他眼中凶光爆射,几乎要燃烧起来:“看见他!啥也别说!啥也别问!甭管他是在吃屎还是在撒尿!给老子砍!用尽吃奶的力气往死里砍!把他那个恶心吧唧的丑脑袋,给老子当夜壶摘下来!明白没有?!”
“明白!”身后的士兵们用压抑却充满暴戾的声音齐声低吼!如同即将扑出的狼群!
“好!”雷天横脸上那丝狞笑猛然放大,如同猛兽露出獠牙!他不再有任何迟疑,虎吼一声炸裂夜空,盖过帐内所有喧嚣:
“给老子——杀进去——剁了他们——!!!”
“杀——!!!”
平地一声惊雷!
千余沉默的火山瞬间爆发!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冲霄而起!
轰隆!!!
雷天横一马当先!他根本没有丝毫减速的意图,如同狂奔的犀牛,带着千钧之力,狠狠一脚踹在了那巨大赌帐——用厚实粗麻布拼接成的“墙”上!
刺啦——哗啦!!!
蛮力爆发!不堪重负的粗麻布和支撑的毛竹骨架发出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