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紫灵薯的种子进去。
林诗雅静静站在他身后,仰望着重新恢复流畅运转的星空,轻声道:“从今往后,没有天道的审判,没有雷劫的惩罚,也没有所谓的‘逆道者’了。”
谭浩没有接话,他的注意力全被灶房飘来的香气勾走了——林诗雅煮了香甜的红薯粥,还烤了他昨天偷偷埋在灶灰里的土豆。
他刚要拔腿往屋里跑,手腕却被林诗雅轻轻拉住。
她抬手指向屋顶,那里还残留着几根青铜色的鸡毛,在夜风中微微摇曳。
“那鸡呢?”谭浩问。
“飞走了,”林诗雅望向篱笆外的远空,“去给新的主人看守更广阔的‘菜园’了。”
第二日清晨,大夏皇宫的传令飞骑疾驰闯入东郊菜园时,谭浩正蹲在垄沟边,慢悠悠地给刚冒芽的紫灵薯浇水。
那卷宣告皇帝欲要禅位的诏书,被他随手卷成纸筒,用来给旁边娇嫩的土豆苗当支撑架。
“九皇子!陛下要禅位于您!”太监擦着满头的汗高声喊道。
“禅什么位?”谭浩把浇水瓢往地上一放,“我这土豆苗刚冒头,正需要人守着。”他指了指不远处的草棚,林诗雅正坐在棚下,缝补他昨天划破的裤兜——那团青铜雾气还塞在里面,被她用红丝线绣了一朵歪歪扭扭的小花当作装饰。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迅速传遍东域。
百姓们传说,九皇子菜园里长出的土豆,吃了能祛病延年;说书人则津津乐道,称那夜星辰皆带笑意,笑这人间终于迎来了一位不管天规律法、只关心睡觉和收成的皇帝。
而在菜园的篱笆墙外,那只通体金属光泽的芦花鸡,正悠闲地蹲在树杈上打盹。
它脚边,落着半页《天律总纲》的残卷,被风吹得翻到最后一页,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一行新添的字迹:“今日宜睡觉,不宜管闲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