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面色有些凝重，见他进来，挥退左右，直接问道：“琏哥儿，你近来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贾琏故作讶异：“大人何出此言？”
牛继宗叹了口气：“今日早朝后，陛下留下几位重臣议事，言语间似有不悦，问起近日京中流言蜚语之事，尤其提到了勋贵之家内帷不修，有损朝廷体面。虽未点名，但……听着似乎与你家东府那档子事有些关联。更有御史在旁，隐隐奏称听闻有将领插手族务过深，恐惹物议。”
贾琏心中冷笑，果然来了！对方这是见谣言发酵得差不多了，开始动用官面上的力量施压了。
他面上露出惶恐与愤懑交织的神色，起身拱手道：“大人明鉴！末将一心报效朝廷，恪尽职守，从未敢有半分懈怠。至于家中族务，实是因侄媳病重，太医束手，念及骨肉亲情，不忍见其年幼夭折，这才多方寻医问药。不想竟惹来如此非议，累及大人为末将担忧，末将……末将实在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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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继宗看着他，目光锐利：“果真只是寻医问药？未曾听闻其他……譬如，你那侄媳病因有何蹊跷之处？”
贾琏心中迅速权衡，知道此刻若再完全隐瞒，反而显得心虚。他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道：“不敢隐瞒大人。末将确实怀疑侄媳之病并非偶然，似是……误用了些不干净的东西。只是此事关乎内宅清誉，又无真凭实据，末将不敢声张，只能暗中查访，力求保住侄媳性命，澄清事实，以免家族蒙羞。”
牛继宗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沉吟道：“果然如此……老夫就觉着此事不简单。你做得对，无凭无据，贸然声张反而落人口实。只是如今流言已起，甚至惊动了圣听，你待如何？”
贾琏挺直腰板，语气坚定：“清者自清！末将相信，只要找到确凿证据，一切谣言必将不攻自破！届时，末将定要揪出那背后兴风作浪、构陷忠良之徒，还家族一个清白，也还朝廷一个朗朗乾坤！”
他这话说得铿锵有力，既表明了自己的清白和决心，也暗示了背后有黑手，更隐晦地点出了可能涉及“构陷忠良”这等大罪。
牛继宗深深看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你有此志气，老夫便放心了。放心去查，京营这边，有老夫在，还翻不了天！只是切记，谋定而后动，没有万全把握，不可轻易出手。”
“末将谨记大人教诲！”贾琏郑重应下。
从牛继宗处出来，贾琏知道，最后的较量快要开始了。对方已经动用了官面力量，下一步，恐怕就是图穷匕见。他必须赶在对方发动致命一击之前，找到那个关键的突破口。
而突破口，很可能就在那个与多方势力都有牵扯的——珠翠阁！他需要一场“意外”，让这潭浑水下的真相，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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