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钰近日特意研读了大沥朝的律法和礼法。这个以孝治天下的王朝,对守孝期间的违礼行为尤为严苛。
礼法规定:守孝者须悲戚禁欲,杜绝一切欢愉之事。
即便只是与男子相拥,也已违背“居丧尽哀”之本,被视为“行止有亏“、“居丧作乐”,是对父母和孝道的极大亵渎。
在大沥朝,未婚男女平日有些亲密举动尚可宽容,唯独孝期违礼罪无可赦。
像林婉华这般行径,按律当处以杖刑。若为家族所知,恐怕难逃沉塘之祸。
“混账!”秦牧时阴沉着脸,猛地握拳捶向桌案,茶盏应声震动,“他们一家子把我当傻子耍!”
沈清钰见状,连忙坐到秦牧时身边,抚着他胸口,劝道:“牧时哥,先消消气。如今知晓了真相,咱们再从长计议。”
秦牧时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此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沈清钰思索片刻,道:“如今当务之急,是收集更多证据,坐实林婉华的罪行。这样一来,无论是在族中还是公堂,都能让他们无话可说。”
秦牧时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钰哥儿所言极是,我会派人去查个水落石出。”
沈清钰继续道:“林家大哥已请那位书生好友,将当年所见所闻立下书面证词。据那位书生回忆,事发后不久,你大哥曾私下找到他,拿出一千两银子作为封口费,但被他严词拒绝了。”
“若这些证据确凿,在公堂之上直接判‘义绝’都算轻的。”秦牧时眸中寒光一闪,指节不自觉地攥紧。
种种疑云此刻豁然开朗——当年秦家举家仓促迁离府城,原是做贼心虚;林婉华年逾双十却迟迟未嫁,想必早已心系秦安;父母兄长待他入京赶考时格外和颜悦色,不过是想借机摆脱林婉华这个累赘;而那场草草了事的婚事,连二叔、叔么都未告知,分明是要造成既成事实……
“还有一事……”沈清钰欲言又止,眼神飘忽不定,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
“钰哥儿?”秦牧时放缓语气,温声询问。
沈清钰深吸一口气,终是下定决心:“牧时哥,既然林婉华与你大哥早有私情,那会不会……那两个孩子……”
话到嘴边,他却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秦牧时面色骤变,先是惨白如纸,继而涨得通红,连耳根都染上了绯色。
他抬手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声音沙哑:“那两个孩子……是我的。”
“我与林婉华成亲后不足一月,秦安便借口公差离京。按时间推算,孩子应当是我的骨肉。”
“原来如此……”沈清钰如释重负,却又觉得这场面尴尬至极,只得低头抿了口早已凉透的茶。
今日一番谈话后,两人都心事重重。秦牧时此刻只想尽快赶回府城查证此事。
“钰哥儿,此间事已了,我打算即刻返回府城,着手收集证人证言和相关证据。”秦牧时目光如炬,语气坚定,“待我二叔和叔么归来,便直接将证据呈交族里和公堂。这次定要坐实他们的苟且之事,不仅要与林婉华断绝关系,更要借此机会与秦家长房彻底划清界限。”说到最后,他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寒光。
沈清钰轻轻握住他的手,温声道:“牧时哥,无论你作何决定,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秦牧时将他揽入怀中,在他耳边低语:“钰哥儿,幸好还有你在身边。”
走出雅间时,方正仍守在门外。
见自家公子安然无恙地出来,他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方才屋内那声巨响和隐约传来的争执声,险些让他破门而入。
三人上了马车,一路无语,车厢内一片沉寂。
方正悄悄打量着两位主子的神色,来时还言笑晏晏,此刻却都面色凝重、一言不发。
他不敢妄加揣测,只得屏息静气地充当背景。
马车很快驶至沈家巷口,秦牧时如常先下车,再伸手搀扶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