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量阵的金光在黑豹谷的晨雾里流淌,像一层温润的金纱裹着整座山头。第七日的风带着冰原融水的凉意,刮过阵体时,缠在上面的生灵藤叶片簌簌作响,却盖不过那道巨大身影的沉重呼吸。
清鸢蹲在阵眼旁,指尖轻轻抚过银灰色的兽毛。这头黑豹比平日要显得憔悴许多,肩胛处的毛发因为连日来的紧绷而塌陷,沾着干涸的血渍和泥土,纠结成一团,原本油亮的光泽褪得干干净净。他的头颅微微低着,凌厉的兽瞳半眯着,里面盛满了化不开的疲惫,却依旧死死锁着阵体中央的魂石,连眼皮都不敢多眨——这七日,他为了稳固刚愈合的界壁,硬是维持着黑豹兽形未曾褪下分毫,兽核力源源不断地渡进阵脉,撑着生灵藤的保护层,自己却早已熬到了极限。
“银凛,喝口水吧。”清鸢捧着个粗陶碗,碗沿还带着她掌心的温度。里面是阿芷特意熬的灵心草温水,掺了点蜂蜜,既能补元气,又不至于太寡淡。她小心翼翼地凑到黑豹嘴边,动作轻得生怕惊扰了他。
黑豹只是低低吼了一声,脑袋微微偏过,毛茸茸的耳朵抿了抿,竟不肯张嘴。清鸢心里明镜似的——他是怕自己控制不好力道,兽形的獠牙太过锋利,一不小心就会咬到她的手。这七天里,他连吃东西都只肯叼着她递来的兽肉干,用舌头慢慢舔食,从不敢让她靠近自己的嘴。
“我不怕的。”清鸢的声音软得像棉花,指尖顺着他颈后的软毛轻轻往下顺,“你慢点喝就好,就一小口。你都七天没好好喝水了,再这么熬下去,身体会垮的。”
黑豹的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声,像是在挣扎。他偏过头,兽瞳定定地望着清鸢,里面映着她苍白的小脸和满眼的担忧。沉默了片刻,他终于缓缓低下头,温热的舌头小心翼翼地探出来,轻轻舔舐着碗里的温水。动作轻柔得不像话,仿佛那不是粗陶碗,而是易碎的灵珠,连舌尖碰到碗沿的力道都放得极轻。
清鸢看着他干裂的嘴角,眼眶一热,眼泪差点掉下来。她指尖的叶脉纹悄悄亮起,淡绿色的自然之力像细流般顺着他的皮毛渗进去,温柔地滋润着他耗损过度的经脉。黑豹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喉咙里的呜咽声柔和了些,脑袋轻轻蹭了蹭她的手腕,像是在道谢。
“这家伙,真是倔得要命!”一道大嗓门打破了晨雾的宁静。赤焰扛着玄铁斧大步走来,斧刃上还沾着点草屑,他远远看着这一幕就忍不住叹气,“劝了他八回,让他褪形歇会儿,偏不听!说什么‘阵体没稳,不能离人’,再这么熬,别说兽核,这身骨头都要散架了!”
清鸢摇摇头,继续给银凛顺毛,指尖划过他背上一道浅浅的抓痕——那是前几日有残毒余孽想来偷袭,被他一爪子拍退时不小心蹭到的,至今还没愈合。“他是怕界壁再出岔子,更怕……我出事。”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这七天,他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在阵眼旁,连盹都没敢打,只要阵体有一点风吹草动,他就会立刻竖起耳朵,兽瞳变得锐利如刀。
话音刚落,黑豹突然猛地竖起耳朵,庞大的身躯瞬间绷紧,兽瞳警惕地看向谷口方向,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带着浓浓的威慑力。清鸢心里一紧,立刻握紧了手腕上的珍珠手链,指尖的叶脉纹瞬间亮起来,刚要催动自然之力,就见几只雪兔蹦蹦跳跳地跑过来,嘴里还叼着新鲜的灵草,毛茸茸的耳朵抖了抖,看起来毫无恶意。
虚惊一场。黑豹的身体稍稍放松,却依旧没放下警惕,只是慢慢坐下,巨大的脑袋轻轻蹭了蹭清鸢的胳膊,像是在安抚她受惊的情绪。那动作带着兽形的笨拙,却透着说不尽的温柔,尾巴尖轻轻扫过她的手背,带着点痒意。
阿芷提着药罐匆匆走来,罐子里的药香混着灵草的气息散开。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拨开黑豹颈侧的毛发,检查着他的兽形状态,眉头越皱越紧:“兽核力耗得太狠了,毛发都开始发暗,经脉也有些淤堵。清鸢,你得多渡点自然之力帮他稳住,再这么守下去,怕是要伤了兽核根基,往后想恢复就难了。”
“我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