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粗的,丈夫根本没把自己的话放到心里,这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就是要全家去赴任。她一屁股坐到胡床上,扭过脸不搭理丈夫,反正她不去。正想着呢,林大人端起来一杯茶,走到夫人身后,捏着她的脖子,硬给她灌了下去。
王秀云挣扎不过,吐了一半咽了一半,呛得直咳嗽,她吃惊万分:“大人,咱们多年夫妻,你要害为妻?”
林大人冷冷一笑:“死不了,不过是迷药,我从大理寺顺了一点,知道你肯定不会痛快地听话。事到如今,全家的性命重要,只能得罪了。”王秀云捏着咽喉,拼命往外吐,为时已晚。药效很快发作,人砰然倒地。
林大人拿了一个大斗篷,把夫人裹上,抱着出了门。有人上前来帮忙,把王秀云塞进马车。林净心对匆匆赶来的林大哥交待了情况,事关林家的安稳,也不隐瞒,来个竹筒倒豆子,全说了。
把林大哥吓得两腿发软,这真是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呀。从怀里掏出来一千两的银票交给林净心,让他一路小心,安心赴任。家里的事不用操心,有兄弟们呢,大家是一家人,大难来临会团结一心。
林净心接过来银票塞到怀里,忽然给大哥跪下,行了大礼。然后起身,红着眼圈再环视一下自己的宅子。不知道这一去,今生今世,还能不能回来?眼圈也红了,谁叫自己贪上这么个蠢货媳妇,也是自作自受了。
匆匆出了城,已是落暮时分。林大人满腹心事,一边让车队慢慢向任地走,一边等去接两位公子的人跟上来会合。
一夜没有停歇,到第二天清晨,林大人的心腹带着两位公子骑马赶上来,双方汇合,吃了点干粮,一路向剑南道去了。
路上,两位林公子问了情况,林大人把一切都说了。两位公子虽不是顶尖聪明,脑子也比那个糊涂娘强点,只能双双叹气了。也不指望以后如何,眼下人家阎王打架,自家这种小鬼遭殃,保住性命为上,先躲一躲吧。
到中午时分,王秀云醒过来,又开始闹腾。三个孩子都给亲娘跪下了,求她别闹腾了,再闹,三个孩子就死给她看。王秀云虽然有不少毛病,但对自己的孩子,还是保留了几分慈母之心的。她怔怔地点头,让孩子们放心,她认命了。
两个儿子磕了几个头,脸上浮现出放心的笑容,出了母亲的马车。马车上只留下母女二人,王秀云问女儿:“清荷,这件事真的是娘做不对吗?”
林清荷小心翼翼地道:“母亲,为人处事最重要的是学会取舍。都说两利取其重,两害取其轻。太后娘娘是汝南王氏最出色的女子,是整个家族的骄傲。母亲也是出自汝南王氏,本是同气连枝的族人,太后好,汝南王氏才安稳,母亲才有底气。”
王秀云皱眉:“可是,那位族姐当皇后二十年,从没有帮扶过咱们家。如今族姐登上太后的高位,皇帝按辈份也要称娘一声姨母,可是咱家也没得到过任何好处。”
林清荷道:“母亲,有的好处在表面上,有的好处在无形间。比如说,父亲虽没有高升,可是他的上司同僚对他很是客气,母亲以为那是父亲很优秀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