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喜娟笑道:“姨母,齐王殿下一直是支持太后和新帝的。他虽然告老不管事了,可威望还有,儿女们也有不俗的势力。喜娟唤太后一声姨母,替姨母照顾一下远在异乡的大伯哥,取得些好感,也说得过去。”
王夫人听了这话,叹口气,喜娟这样想,也有道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齐王是亲王,又是先帝委托的辅政大臣,儿女们也很稳当,混得不错,算是一股不小的势力。大姐虽然贵为太后,也要维持各方势力的平衡,总不能堵着门朝天走吧。
顾喜娟又笑道:“再说了,之前,老殿下还当过喜娟与长孙荣的大媒人,虽然婚姻不成了,人情也要还的。不过是好言几句,做点适合老年人的吃喝,又不是什么难事。过段时间,喜娟就回都城了,到时候就人走茶凉。”
王夫人听了不吱声了,叹了一口气,她对齐王殿下没什么好感。就是年轻时候,因为韦七娘的案子见了一面,齐王竟然见色起意,秦贵妃为了儿子,差点害了她。
也不怪南海何氏的王夫人厌烦,齐王如今人都老掉牙了,不找个好地方养老等死,还到南海来纠缠她。三天两头问起当年的事,真是烦人。
顾喜娟玩够了,带来的货物在姨母的帮助下,也都出手了。把自己需要的货物单子给了姨母,钱也付了,让姨母直接给她运到都城去。随后准备去一趟广州,进点洋货。跟表姐何龙女见见面,玩了一段时间。
听说何龙女与夫婿感情很好,二人的大儿子都四岁了,外貌长得很像父亲,挺帅的呢。二儿子两岁多,长得与母亲相像,小嘴可比父母能说,一天到晚不停嘴。
临行前去辞别齐王老殿下,齐王的侍卫们跟顾小姐很熟识了,见她来访,进去通报一声,就有管事的引她进了齐王的主卧。老人家明显是病重了,几乎起不来床。侍女们端着粥喂,老殿下喝几口就咳嗽,喷的前胸的围巾上全是。
齐王殿下见了顾喜娟,摆手让人把碗收走,不吃了。勉强露出点笑容,示意她坐在对面的小坐床上,侍女们有眼色地端上来茶汤和糕点。老殿下让众人先下去,他有话跟顾小姐说。
那些人互相看一眼,其中一个年龄较大的女管事小声道:“王爷病情很重,辛苦顾小姐注意些。”
顾喜娟点点头,做了个放心的手势,让他们先出去,她会小心照顾老王爷。众人鱼贯而出,只剩下一老一小,顾喜娟有些忐忑不安了。她一个寻常的官家女子,跟一个位高权重的老亲王,又有什么话要讲呢。
齐王殿下咳嗽几声,慢慢开口:“顾小姑娘,你可知道,本王为什么在年老力衰之时,非要来南海?为什么三天两头去见南海何氏的当家夫人?”
顾喜娟摇摇头,她哪儿知道老王爷为什么这般行事。
齐王殿下道:“本王也没想到啊,到最后在本王面前,能听本王说说心里话的人,竟然是你,一个与本王没什么相干的女子。”
顾喜娟皱眉,半真半假地道:“殿下,您可以什么都不用跟喜娟说。喜娟不过是个普通的官宦之女,能力有限,便是您有什么心愿未了,喜娟也没有那个本事帮助您。”
齐王殿下道:“不说的话,本王心中憋屈。”
顾喜娟心里翻了个白眼,无奈地叹气,那就说呗,反正她也没能力办。不过,当个老王爷情绪发泄的容器,估计也没什么大损失。
齐王殿下笑道:“人生七十古来稀,本王活到这岁数,够本了。回想我这一生啊,真是富贵荣华尽享,酸甜苦辣自知。”
齐王从自己的母妃讲起,出身高贵,是将门虎女,本可以有肆意的人生。可是皇家要防着开国元勋的秦家,他们手中有十多万的兵马。给了秦家恩典,让秦氏的小女进相王府当了侧妃。
相王府的皇甫王妃心胸狭隘,自私善妒,后院的女子日子都不大好过。后来相王做了皇帝,皇甫氏当了皇后,依旧没什么长进。郑淑妃又美貌多宠,最擅长挑拨离间,秦贵妃在后宫的日子并不好过。
皇后为了自己的儿子,不许后宫女子生养。幸亏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