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贝托。
阿尔贝托看着步步逼近的女儿,看着那副冰冷的镣铐,他脸上的愤怒和嘲讽渐渐褪去,只剩下一种灰败的死寂。他没有反抗,或许知道反抗毫无意义。
塞法利亚动作熟练而冷静地将镣铐扣在了阿尔贝托的手腕和脚踝上,锁死。金属撞击声在牢房里清脆地回响。
“走吧,父亲。”塞法利亚的声音没有波澜,“通往监狱的路,我们陪你走完这最后一段。”
阿尔贝托如同提线木偶般,被塞法利亚牵引着,踉跄地走出牢房。拉普兰德跟在后面,如同一位沉默的监刑官。
穿过幽暗的走廊,来到地牢出口处,那里停着一辆封闭的押运车,周围是凯撒麾下最精锐的狼族战士。
在登上囚车前,阿尔贝顿住了脚步,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站在暮色中的两个女儿。夕阳的余晖给她们的身影镀上了一层金边,一个银发如焰,眼神睥睨,仿佛承载着整个荒野的重量;一个金眸坚定,身姿挺拔,已然有了新任族长的气度。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能说出口。所有的野心、算计、不甘,都化作了一声无声的叹息,湮灭在即将降临的夜色中。
塞法利亚亲手将他推上了囚车,关紧了车门。她对着押运的队长点了点头。
囚车在狼族战士的护卫下,缓缓启动,驶向远方那座专门关押重要政治犯和重刑犯的、戒备森严的永久监狱。
拉普兰德和塞法利亚并肩站着,目送着囚车消失在街道的尽头,如同目送一个时代的彻底终结。
“结束了。”塞法利亚轻声道,不知是在对拉普兰德说,还是在对自己说。
拉普兰德仰头看向渐渐亮起星辰的天空,暗红色的眼眸中映照着遥远的星光。
“不,”她缓缓说道,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这只是开始。萨卢佐是你的了,妹妹。别让我失望。”
塞法利亚转头看向姐姐的侧脸,熔金般的眼眸中闪烁着无比坚定的光芒。
“我不会的,姐姐。”
夜幕降临,叙拉古迎来了第一个没有阿尔贝托·萨卢佐阴影的夜晚,也迎来了由一对理念迥异却目标一致的姐妹所共同开创的、充满未知与挑战的新时代。清洗的硝烟尚未完全散去,但重建的序曲,已然在狼吻堡的灯火中,悄然奏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