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乎的,带着点奶气,像刚学会说话的小孩在哼歌:“一二三,拍手心,台阶数到三……”
温念的脚猛地顿住,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她攥紧手机,手电筒的光“唰”地扫向身后,空荡荡的楼梯间里,只有她的影子被拉得很长,一级级台阶往下延伸,直到被黑暗吞没。“谁?”她喊了一声,声音发颤,在楼道里撞出细碎的回音,没等来应答,倒把那童声撞没了。
是幻听吧?她安慰自己。可能是夜班太累,脑子不清醒了。她深吸一口气,继续往上走,可脚步却不由自主地放轻,耳朵竖得老高,生怕再听见什么声音。走到四楼门口掏钥匙时,那童声又飘来了,这次更近了,像就在三楼转角的地方:“四五六,闭眼睛,有人牵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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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念的手停在钥匙孔前,冷汗顺着后颈往下滑。她侧耳听了半天,除了自己的心跳声,什么都没有。她咬着牙打开门,“砰”地一声关上,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心脏还在狂跳。窗外的月光透过玻璃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影子,她盯着那影子看了很久,总觉得那影子后面,还藏着另一个小小的影子。
那夜她没睡好。床上的夏凉被带着股霉味,她翻来覆去,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凌晨三点,她实在睡不着,起身去阳台倒水,阳台和楼梯间只隔了一扇窗,窗户没关严,留着条缝。就在她拿起水杯的瞬间,那童声又响了,清清楚楚,从窗户缝里钻进来:“一二三,拍手心,台阶数到三……”
温念手里的水杯“哐当”掉在地上,水洒了一地。她冲到窗边,猛地推开窗户往下看——三楼转角的小窗黑洞洞的,台阶上空无一人,只有风卷着落叶,在第三级台阶上打旋。
第二天早上,温念顶着黑眼圈去一楼找赵老太。老太太正在门口择菜,干瘪的手指捏着青菜叶,一片片往篮子里放。“奶奶,您昨晚……有没有听见小孩唱歌?”温念蹲在她身边,声音放得很轻。
赵老太抬了抬眼皮,浑浊的眼睛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择菜:“小孩?哪来的小孩?这楼里好几年没见过小孩了。”
“就是……‘一二三,拍手心’那样的歌。”温念比划着。
赵老太择菜的手顿了一下,手里的青菜叶“啪嗒”掉在地上。她没捡,也没看温念,声音低得像从喉咙里滚出来:“别听,也别找。晚上早点回家,走楼梯时,好好数台阶。”
好好数台阶?温念愣了。赵老太这话是什么意思?她还想再问,老太太却已经站起身,拎着菜篮子往屋里走,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带着点说不清的怜悯:“特别是第三级台阶,别数错。”
那天之后,温念开始刻意数台阶。她发现,这栋楼的楼梯间,每一层的台阶数都不一样,一楼到二楼是十级,二楼到三楼是九级,三楼到四楼是十八级,加起来正好三十七级。可不知为什么,每次走到一楼到二楼的第三级台阶时,她总觉得脚下的台阶比别的要高一点,踩上去时,会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像木头被压弯的声音,可台阶明明是水泥的。
更诡异的是,那童声出现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只要过了晚上十点,只要她走进楼梯间,那歌声准会准时响起,永远是那两句,循环往复,像台卡了带的旧录音机。有时在她身后,有时在三楼转角,有时甚至贴在耳边,软乎乎的气息吹得她后颈发麻。
她开始失眠,白天上班时精神恍惚,客服消息回复错了好几次,主管找她谈了话,说再这样就要辞退她。温念没办法,去药店买了安神补脑液,每晚睡前喝一支,可没有什么用药喝下去后,脑子反而更清醒,那童声像刻在了她的脑子里,闭上眼睛就能听见。
第五天晚上,她值夜班到十点半,比平时早了半小时。走出公司大楼时,月亮躲在云后面,天阴得厉害,像是要下雨。她骑着共享单车往家属院赶,心里总觉得不对劲,好像有人在跟着她。骑到家属院门口时,她猛地回头,身后空荡荡的,只有路灯的影子晃来晃去。
走进3号楼楼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