贸署希望治安队负责日常安保,说‘属于地方事务’;可码头每天有大量丝绸、铁器进出,价值不菲,按规矩该由锐锋队负责护卫。结果现在两边都派了人,治安队管人流,锐锋队管货物,遇事谁都做不了主,上周一批运往上海的丝绸装船时,因双方协调不畅,耽误了半日行程。”她顿了顿,语气添了几分无奈,“还有莘县煤矿,矿上的护卫队归工业署管,却要配合当地驻军的巡逻。驻军让他们每月参加三次联合演练,工业署说会影响挖矿效率,两边互不相让,最后还是我出面协调,才暂时定了折中方案。”
沈若雁刚坐下,厅门又被推开,夏晚晴带着一身风尘走了进来。她穿了一身米白色工装,袖口挽至小臂,露出沾着些许机油的手腕,显然是刚从惠民纺织厂的车间赶来。她手中拿着一个牛皮封面的记事本,上面贴满了各色便签,进门后先是对着众人笑了笑,才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司令,各位姐姐,纺织厂新到的三十套纺织机刚调试完,月产能能冲到两万匹了,就是这几日跑下来,遇到不少衔接上的麻烦,正好趁今日说说。”
“是外贸通道的护卫,还是原料采购的问题?”马小丑问道。
“都有。”夏晚晴翻开记事本,指着其中一页,“上周一批铁器要通过阳谷漕运运往广州,我提前三天给沈姐姐的军事署发了护卫申请,结果锐锋队派了一个小队,地方治安队又派了五十人,到了码头反而乱了套,装卸货物时互相避让,耽误了装船时间。还有染料采购,我需要从上海洋行进一批进口染料,先是报给林姐姐的财政署申请资金,财政署说需要先由医疗署确认染料无毒,医疗署又说需要商贸署提供染料成分表,我跑了三趟,手续还没办完,染料那边已经催了两次货了。”她叹了口气,“还有新收五县的棉花采购,我想和当地农户签订长期供货协议,需要行政署协调土地种植规划,行政署说归民生署管,民生署又说需要财政署拨补贴款,一圈绕下来,种植季都快过了。”
夏晚晴的话音刚落,苏玉婷便端着一卷情报简报,迈着轻柔的步伐走了进来。她一袭素色旗袍,长发挽成温婉的发髻,鬓边别着一朵与林婉清同款的白玉兰,眉眼间带着几分书卷气。她将情报简报轻轻放在桌上,对着马小丑与四位女子颔首示意,声音温婉却清晰:“司令,各位姐姐,刚收到皖系特使的随行情报,还有新收五县的民情反馈,其中不少问题,都和权责不清有关。”
“皖系那边有什么动向?民情反馈如何?”马小丑问道。
“皖系对我们收服五县很是看重,徐树铮的特使下周就到,想深化工业与军事合作。”苏玉婷翻开情报简报,“但民情反馈里,抱怨最多的就是‘办事难’。东阿县有户百姓想迁移户籍到临城,先找了当地行政署,行政署说归民生署管,民生署又说需要治安队开居住证明,治安队归军事署管,他跑了五趟县衙,还是没办下来。还有范县的商户,想申请外贸经营权,商贸署让找商会,商会让找行政署备案,行政署又让找财政署交保证金,一圈下来,商户都快放弃了。”她顿了顿,补充道,“情报网建设也遇到问题,新县的情报点需要配合当地治安队行动,可情报署归我管,治安队归沈姐姐管,没有明确的对接流程,有些重要民情反馈,压了好几天才传到中枢。”
最后走进来的是白若曦,她穿了一身浅粉色衣裙,裙摆绣着细碎的梅花,手中抱着一本厚厚的医疗卷宗,走路时脚步很轻,生怕打扰到众人。她进门后先是对着马小丑行了一礼,又一一问候了其他四位女子,才在最右侧的位置上坐下,声音温柔却带着几分焦虑:“司令,各位姐姐,乡县医疗站的建设进度有点慢,还有紧缺药材的采购,也遇到了些麻烦。”
“是场地协调,还是资金问题?”马小丑语气温和地问道。
“都有。”白若曦翻开医疗卷宗,指着上面的批注,“我们计划在新收五县各建一座医疗站,选址都定好了,可需要行政署协调土地征用,行政署说医疗站属于民生工程,该归民生署牵头,民生署又说需要财政署先拨建设资金,财政署
